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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随从全部拿下,林千惠身边的人也都被带走了,只留下了本就在在行宫当值的几个人服侍她的衣食起居。
林千惠惶然不知所措,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可她不愿意承认。
她去求见太子妃。
皇后特地关照过,太子妃这边的衣食陈设面面俱到。未到盛夏,夜间的行宫凉风习习,在室外分外惬意。
这会儿,太子妃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与连翘、双玉几个闲话家常,言笑晏晏。听得景林的手下说林千惠求见,太子妃并未犹豫,颔首道:“请她过来吧。”
不一会儿,林千惠走到太子妃近前,屈膝行礼。
太子妃命人给她搬了把椅子。
林千惠落座之后,先是没话找话:“听说太子妃昨日受了伤?”
太子妃颔首一笑,“小事而已。”
林千惠打量着太子妃的气色,“殿下神采奕奕的,这样看来,确是小事。”
太子妃嗯了一声。
“只是,”林千惠把话题扯到了太子身上,“太子殿下被皇上唤到面前服侍,今日他的随从都被缉拿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殿下的事与太子妃有关?毕竟,是在您到来、遇刺之后才出的事。”
受伤一事,的确与太子有关,可是今日之事,便与她无关了。是以,太子妃道:“我并不知情。”
林千惠瞥过服侍在侧的连翘等人,欲言又止。
太子妃权当没看见。
林千惠索性直言道:“殿下若是出面给太子求情,皇上是否会消除对太子的偏见?说到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子若是当真出了闪失,我们这些曾经长期服侍在他身边的女子,怕是也要不得善终。殿下说是不是这个理?”不等太子妃接话,便又道,“虽说您与燕王妃交好,可是单凭那点儿交情,怕是不能左右皇上、燕王的心意。既如此,不如在事情没走到那个地步之前,帮衬太子一二。”
太子妃失笑。眼下若是帮衬太子,那才真是自找倒霉。心里是这样想的,说出口的却是:“我在春日便料到了不得善终的结果,多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已然知足。”
“……”林千惠无话可说了,起身道辞,神色黯然。
在东宫的日子已久,到了如今,如何不知太子妃对太子的憎恶。前来为太子寻求一线生机,本就是多此一举,她知道极难如愿,可还是想试试看。
如何不明白,太子有一日若是倒台被废,必然是咎由自取,墙倒众人推的情形。
失德之人,落到那地步也是活该。
她只是为自己伤心、焦虑,为自己的心愿再无实现的可能落寞不甘罢了。
转念一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