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宁轻轻地笑起来。在后园漫步多时,两人一同回到正房,她拉着他去西次间,说道:“爹爹留给我很多无价之宝,我命人搬来了,筛选出一些——都是与武官、征战相关的,你看看?不是要你照本宣科,是要你看看爹爹的一些看人、处世和用兵之道。我近来才琢磨出了爹爹的良苦用心,受益匪浅。自然,我不是要你奉行,只是现在不同往日,你若是能找到捷径防患于未然,不是更好么?……”
她与他细细诉说着由来和想法。
师庭逸为之动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这意味的,是她对他完全的信任,否则,她不会将最敬爱的父亲留下的无价之宝交给他。
“嗳,”炤宁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听。”他抱了抱她,“事关岳父,有点儿神思恍惚。”
炤宁抿唇微笑,“你好好儿看看,别熬到太晚。”
“嗯。”
炤宁转身,拍拍吉祥的头,“走,给你洗澡去。”
吉祥摇了摇尾巴,高高兴兴地跟她去了东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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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公主用过晚膳,仍是神采奕奕,步出棠梨宫,漫步于宫廷之中。
韩越霖遥遥地看到她,寻了过来。
跟随在昭华公主身后的宫女,知情知趣地退后一段。
韩越霖蹙眉道:“大晚上的,瞎晃什么?”
“还不乏。”昭华公主微笑着解释,“顾大夫也说过,让我一早一晚的走动走动。”
韩越霖眉间舒缓开来,“没坏处就好。”
昭华公主问道:“为何要明日才能见到祝江?”
韩越霖解释道:“我要先让手下看看这个人的性情、城府的深浅,避免横生枝节。若是他想做墙头草,那就不需留着,更不需让你们见到他。”
“原来如此。”
韩越霖陪她走在路上,沉吟道:“若是猜测属实,你作何打算?”
“自然要请你和四哥如实告知父皇。”昭华公主停下脚步,凝视着他,“我想要让那个人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交待。”
她说是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是说给她自己。韩越霖眼神变得分外柔和,亦是分外的歉疚。他没将她保护好。
“别这样。”昭华公主笑道,“是我能力不济,不能保护自己。”
这件事争论也无益,韩越霖转而问她:“想要怎样的交待?”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昭华公主缓声道,“只可惜,我并无那样的权利。到时候,只能请炤宁和你费心了。”
“若有那一日,必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