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阿大年纪虽小,可人却聪明,教他识字,一看就会。而且胆气极壮,这么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孩子就敢坐在马上,挥舞兵器,即便有些时候喜欢捣乱很顽皮,可怎么看都是一代雄主的气象。
我傅山若是做了他的老师,一旦天变,将来还不是成帝王师了?
这个生意怎么看都做得。
最最重要的是,做孙天经的老师,还能多一笔丰厚的收入。
傅山还记得朱玄水那日送上礼单,恭敬地请自己做阿大老师时的情形。
“青主先生的学问和武艺在我宁乡军中乃是头一份的,少将军已满两岁,到了发蒙的年龄。孙将军军务繁忙,为国家而忘小家。老夫做为阿大的外公,就替他做这个主了。”
“朱老先生,这样不太妥当吧,一般来说,孩子得长到六岁才算是长成了,到那个时候发蒙也不迟。”傅山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古代的儿童死亡率极高,拜落后的医疗条件所赐,通常是一个感冒或者水痘就能轻易地要了孩子的性命。十个孩子,真正长大成人,也就一两个。所以,一般来说,一个儿童得长到六岁才算是长成了。到这个时候,父母才会给孩子起个大名字,送去学堂读书。
“青主先生这话说得虽然在理,可有你这个杏林国手在,阿大定然能够顺利成人的。”朱玄水一通恭维之后,说:“将阿大交给你,老夫也放心了。”
“朱老先生这是要给阿大随身配备一个郎中保健啊!”傅山哭笑不得,他不住摇头:“教授小将军,为阿大发蒙一事关系到宁乡军将来,何等要紧。傅山才疏学浅,如何做得了少将军的老师,别误人子弟才好。况且……”
他一脸的严肃,说起话来也不客气:“朱老先生的心思,傅山也是清楚的,大约是听人说扬州那边,韶夫人又朱胎暗结,且从脉象来看是个男孩子。再加上少将军也不受孙将军的宠信,怕你的外孙将来继承不了宁乡军,家产落到别人手上。开玩笑,某现在不过是孙将军的幕僚,如何能够参与进将军的家务事当中去?如此,反显得我傅山是个挑拨人家兄弟互斗的小人!”
见傅山将话说得如此难听,朱玄水心中恼怒,忍不住捏住拳头。
傅山继续喋喋不休:“宁乡军偌大家业,若是自己先起了内乱,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此事实在不好,若要让傅山做阿大的先生,得……得加钱。”
“啊!”朱玄水瞠目结舌,看了看一脸义正词严的傅山,半天才欢呼一声:“先生放心好了,双倍……不,老夫当奉上三倍束修。”
“听说朱老先生在苏州有一处园子。”
“青主先生放心好了,那地方就是您的了。”
“你道我贪朱老先生的宅子?”傅山笑吟吟地说:“我是想在那里开个书院,将来就将学堂设在那里,还要请不少江南大儒去那里给少将军讲学。”
“难道不是吗?”朱玄水心中嘀咕:“这个傅山爱财爱到丧心病狂了,还算是个大名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