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再不回顾,挑了席子大步前行,再不回顾。
背后传来高全又羞又怒喝骂声:“狼崽子,你说什么大话,还用眼睛瞪我,我可是在官府里有关系的,我好歹也是你姐夫啊!”
……
在姐姐那里一无所获,孙元心中烦闷,又回到市场上站了一个时辰,却依旧一张席子没卖出去。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只得挑了席子准备回家。
他心中也是苦笑,当年刘备也是卖席贩子出身,人家怎么就混成了一方诸侯?如果让刘玄德穿越到明朝末年,单靠卖席,估计也只有饿死一条路可走。
一天没有吃饭,身上虚虚的,竟没有一个着落。
天气又热,灌了一肚子水,一走起来,腹中全是咕咚水响。
刚走不了两步路,就看到姐姐匆忙走来:“阿弟,这个给你。”
说着就将两张饼子塞到孙元手头,饼子还是热的,显然刚烙没多久,然后一脸愧疚地说:“阿弟,姐没本事,帮不了你。还有,你姐夫也是穷怕了,将钱看得极紧,你也不要怪他。回去对娘说……就说,我挺想她的……”
孙元心中感动:“知道了,其实,家里还有点钱,你不要担心的。这次来借钱,我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见你,看到姐姐,我也好放心。”
“阿弟放心,姐姐过得很好。”说着话,孙小花眼泪就下来了。
“哈哈,哭什么,咱们姐弟两人这么多年没见面,今天见到了人,那可是喜事啊。等过上几天,完了赋税,我再寻个机会来看你,走了!”
孙元将饼子塞进坏里,高昂着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这个时候,内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音高亢地响起来:一定要发迹,无论如何,如此才能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人。
而要想在这个世界发迹,显然只有做官一条路可走。
先前刚进如皋城的时候,孙元还曾经想过,如果能够在这个地方平静地过上一世,也算是一种幸福。
可眼前的贫穷,身边亲人的处境,却让他无发淡定。
更何况,朝廷的赋税马上就要开征。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自己将全年的收入填进去都不够。不要说明朝,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政府,对于敢于逃税之人都会辣手无情。牵牛揭瓦都算是轻的,搞不好,还会直接抓进监狱,罚做苦役。
而且,那冒成不就是想靠着国家这个暴力机器,逼我将那三亩水田送给他吗?
他又是保正,直接管辖着手下一百户人家的税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会放过吗?
“孙元啊孙元,不管你将来有什么志向,目前这道坎却是必须要过的。”
“至于怎么过,得好生思量。难不成,我读了这么多书,研究了那么多年军史,都是白费?”
吃了两张饼子之后,身上也有了力气,这一路走得飞快,黄昏时分,终于回到村庄。
还没进村子,就看到村口站着许多人,正乱糟糟地说着什么。
见孙元回来,立即就有一群小孩子跑过来,大声喊:“孙元,孙元,快去看哟,你娘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