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不想影响药效。”
“……夫君,陛下说了要怎么罚你吗?”祝融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
庞统闻言看了祝融一眼,发现祝融的眼中全是担心,不由笑道:“别担心,陛下并没有怪罪为夫的意思。叱责、罚俸、夺爵都只是为了不让外人有闲话可说,等为夫将身体养好了,平定南蛮的事情还是由为夫主持大局。”
“夫君跟陛下的关系为何如此亲近?”祝融好奇的问道。
“为夫跟陛下相识多年,说句逾礼的话,陛下一直将为夫视为弟弟看待,而为夫也一直想要为陛下这个兄长做些事情作为报答。夫人,陛下待为夫至诚,为夫唯有誓死相报才能不负陛下知遇之恩。”
“夫君想要为陛下尽忠妾身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夫君眼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先把身体将养好了,日后才能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不是吗?”
“为夫如今不是乖乖吃药了吗?”
“可夫君心绪不宁啊,这养病的时候若是没有一个好心情,也是会影响病情的。”祝融轻声说道。
庞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仔细想想,自己此时的心情的确有些急躁,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不由轻笑一声对祝融说道:“多谢夫人提醒,要不然为夫想要痊愈可能还要多费一些时日。”
“你我夫妻一体,不必言谢。”祝融同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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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亲至成都,不仅消弭了巴蜀因为庞统的战败而出现的影响,更让那些躲在暗中想要借机生事的人提心吊胆。
相比治理西域、羌地,西汉在治理巴蜀这件事上手段显得温和了许多,并不轻易开启杀戮,多以拉拢蚕食为主,也因为如此,巴蜀的地方势力要比其他地方要强大一些,虽然不足以与朝廷抗衡,但暗中搞点小动作却是不断。
因为都是汉人,刘福并没有对这些人杀一儆百,只是持续的打压,直到对方低头。可总有那么一些冥顽不灵的人存在,表面上服从,背地里却还在小动作不断。只要不影响大局,刘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难得糊涂一回。可一旦越界,刘福下手整治起来也是不会再顾念什么同族之情的。
这次庞统意外战败,反倒是给了刘福一个整顿巴蜀的契机。在庞统留在成都休养这段时间,刘福带着直属亲军在巴蜀转了一圈,名为视察地方政务,实为拔除那些不服朝廷管束,屡教不改的地方势力。
巴蜀自归于西汉以来,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朝廷从百姓那里得到的很少,而百姓却从朝廷那里受益颇多。地方势力在地方虽有一定群众基础,但在遭到朝廷打压的时候,地方百姓却并没有发出什么怨言。倒不是地方百姓势利,而是他们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地方势力不自量力的举动会遭到朝廷大军的镇压,也会连累一方百姓受苦。更何况朝廷在百姓眼中代表着正统,而地方势力再强,如果反抗朝廷就是叛乱,是做一个太平百姓还是叛贼,这是一道很容易选择的题目。
刘福的直属亲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巴蜀专治各种不服,巴蜀一地顽疾尽去,益北民心尽归大汉,再难找出一个怀有贰心之人。当刘福再次回到成都的时候,庞统立刻迫不及待的拖着华佗来见刘福,请求刘福同意自己重返南蛮。
对于庞统的请求,刘福自然不会拒绝,在详细询问过华佗有关庞统的身体状况,确定庞统已经康复以后,刘福答应了庞统的请求,允许庞统重返南蛮主持大局。
君臣即便分别,临行前夜,刘福为庞统摆酒饯行,庞统携妻赴会。看着被祝融牵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胖子,刘福笑着问道:“这就是你的儿子?”
“正是,犬子庞宏……还不见过陛下。”庞统笑着说道。
听到父亲提醒,庞宏连忙跪在地上向刘福行礼道:“草民庞宏,拜见陛下。”
刘福笑着扶起庞宏说道:“起来吧,我与你父交情深厚,你称我一声叔父即可。”
“宏儿拜见叔父大人。”庞宏从善如流,立刻乖巧的改口叫道。
“哈哈哈……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刘福大笑,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塞给庞宏道:“叔父来的匆忙,也没给小家伙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佩权且当做礼物,等日后宏儿去了长安,叔父再另外给你准备一份。”
“陛下,犬子无知……”
“你闭嘴吧,又不是给你的,你谦虚个什么劲?赶紧入席吧,为了等你我都等饿了。”刘福打断庞统的推辞,伸手抱起庞宏回到坐席。庞统见状也不好再矫情,带着妻子入座,与妻子一起举杯对刘福说道:“陛下……”
“士元,今天是家宴。”刘福再次打断庞统的话道。
“……刘大哥,小弟敬你一杯。”庞统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