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脸马车,马车辰时刚过就到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动,从这辆马车的外形来看,很像是从秦淮河过来的,马车上面缠着白色的面纱,南京城内的马车,不会缠着面纱,这引起了兵部外面巡逻的亲兵的注意,一名亲兵进入兵部,迅速给洪欣瑜禀报。
郑勋睿听到洪欣瑜的禀报之后,稍稍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马车上缠着白色的面纱,这不是白楼的标记吗,秦淮河名气大的青楼,都有专门的马车,这些马车可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要么是掌柜,要么是名气很大的姑娘。
昨夜徐佛家想到了办法,将陈于泰送到了秦淮河的白楼,卯时刚过,白楼的马车就停在了兵部的外面,那肯定是有人赶过来,想着说什么事情了。
“洪欣瑜,陪我出去一下,去找一个早上开门的酒楼,要一个雅间。”
郑勋睿走出兵部,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他不习惯坐轿子,看见轿子就想到了抬轿子的典故,故而到南京来了之后,一直都是乘坐马车,郑锦宏和洪欣瑜等人,也希望郑勋睿乘坐马车,那样安全性大很多。
马车朝着酒楼的方向而去,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动了。
郑勋睿此次到酒楼,仅仅带着洪欣瑜,没有通知其他人,他已经猜到是谁来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酒楼的门口停下,伙计早就在门口等候,不过时常打着呵欠,南京的酒楼,上档次一次的生意都是很不错的,夜间很晚才会关门歇业,故而大部分的酒楼,巳时以后才会开门,这么早开门,只能够说掌柜的很厉害。
郑勋睿下了马车之后,径直朝着酒楼里面走去,酒楼的伙计和掌柜是不可能认识他的,所以不用担心暴露身份的问题,他没有回头,后面马车里面的人,肯定会跟着进入酒楼的。
郑勋睿进入到酒楼之后,后面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再次进入到马车里面,很快,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白沙遮面的女子下了马车,和小姑娘一起朝着酒楼走去,一直到他们进入到酒楼,没有任何人询问。
进入酒楼,前面的小姑娘准备去询问掌柜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两人面前。
“大人在二楼的雅间等着你们,跟我来。”
雅间门被推开,一袭白衣的姑娘进入了雅间,小姑娘则留在了外面。
雅间门被关上的时候,郑勋睿面带笑容开口了。
“是寇白门姑娘吧,这么早就到兵部,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白衣女子没有揭下斗笠,对着郑勋睿行万福礼。
“小女子打扰大人了,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大人,只要一大早在兵部外面等候,谁知道还是来晚了,大人早就进入兵部了。”
郑勋睿夜里根本没有回家,一直都在兵部,寇白门根本不可能等到。
衙门要求点卯,也就是卯时就要到衙门,郑勋睿可没有那么耐烦,每日里起那么早,难以忍受,故而他到兵部一般都是在辰时。
“寇姑娘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寇白门犹豫了一下,轻轻走到郑勋睿的对面坐下了。
历史上的寇白门,是秦淮八艳之中很有特色的一个,出身世代娼门,但本人洁白如织,命运同样很不好,崇祯十五年的时候,嫁给保国公朱国弻,顺治二年,朱国弻投降了大清,准备将家中的歌妓婢女全部卖掉,也包括寇白门,寇白门不愿意,提出了条件,一年给朱国弻万两黄金,之后回到了秦淮河,寇白门果然在一年之后,给了朱国弻两万两黄金,让朱国弻能够赎身。
寇白门后来倾心两个男人,但都无果而终,她的命运被誉为秦淮八艳之中最惨的一个,不幸的婚姻,无果的爱恋,遭遇倾心男人的抛弃郁郁而终。
不过现如今的情形不一样了,历史早就出现了转弯。
寇白门没有拿下斗笠,郑勋睿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
沉默了一会,寇白门主动开口了。
“小女子求见大人,是有事情要说的。”
“说吧,我听着。”
郑勋睿很是干脆,他知道寇白门说的是陈于泰的事情,徐佛家将陈于泰安排到白楼,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就看陈于泰是不是开口了,苦闷的男人陷入到温柔乡之后,一般情况之下都是会开口的,找到女人倾诉,这样也能够减轻内心的压力,轻装上阵。
“小女子也是听一位姐妹说的,她陪着陈公子过夜,陈公子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