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在信函里面说明了此事,我才放心一些,要不然我们得罪了马士英等人,同样也得罪了甘大人啊,”
吴昌时说出来这句话,张溥的脸色很快就出现了变化,龚鼎孳脸上也出现愤怒的神情。
好一会,张溥才开口说话。
“我是没有想到,甘大人居然也提出了辞呈,难不成还想将淮北交给郑勋睿吗,这等的做法令人不齿,也不知道钱大人和侯大人为什么没有斥责。”
张溥说完,龚鼎孳跟着开口了。
“我看还是要写奏折,弹劾甘大人,我们到淮北来,本来就是准备改变这里的状况,若是维持原来的样子,那我们来干什么,想不到甘大人临阵退缩,要是这样的态度,日后我们怎么好做,我看干脆举荐天如兄出任漕运总督。”
吴昌时没有看信函,只是凭着本能觉得他们得罪了甘学阔,想不到甘学阔真的提交了辞职的奏折,这说明甘学阔对他们的意见已经很大了。
吴昌时更加想不到的是,龚鼎孳居然会提出来让张溥出任漕运总督,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张溥得到提拔,成为从三品的理漕参政,那本来就是肩负特殊使命的,并非是依靠功劳上去的,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就想着成为正二品的漕运总督,这岂不是做梦,只怕这样的奏折递上去,会让张溥成为众人的笑柄。
好在张溥还是比较清醒的。
“孝开可不要乱说,万万不要提及这等的事情,我们到淮北来,为的就是能够扳倒郑勋睿,让东林书院、应社和复社在这里重新落户,其他的事情不要提,至于说甘大人递上去辞呈的事宜,与我们的奏折也有一定的关系,这件事情我好好考虑,看看应该如何的应对。”
张溥说完,吴昌时开口了。
“天如兄,我认为还是应该请钱大人和侯大人给甘大人直接写信,他们一定能够劝动甘大人的。”
张溥点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直接出面肯定是不合适的,这样,我马上给钱大人和侯大人写信,若是甘大人不能够和我们一心,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很好办。”
龚鼎孳有些不乐意了,他还是想着能够弹劾马士英等人。
“我倒是觉得甘大人的意见无所谓,甘大人想到的保证漕运的畅通,我们想到的是必须要扳倒郑勋睿,等到漕运畅通,怕是下半年的事情,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还担心甘大人和郑勋睿之间都有可能联系的。”
其实在张溥等五人之中,大家都不是特别注重龚鼎孳的意见建议,龚鼎孳年轻气盛,心胸不是很开阔,提出来的建议都是很激进的,但龚鼎孳的热情还是能够鼓舞大家。
可龚鼎孳说出来这些话之后,张溥的神色变化了,吴昌时的神色也变化了。
沉默了半晌,张溥才皱着眉头开口了。
“未之说的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万一甘大人和郑勋睿之间有了联系,那我们岂不是被动了,我一直认为甘大人递上去辞呈,是因为我们写去奏折的关系,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甘大人有可能与郑勋睿之间产生联系呢。”
龚鼎孳看到自己的建议产生了作用,兴头马上起来了。
“所以说,我的建议,必须在给钱大人和侯大人的信函之中,提到这件事情。”
吴昌时冷冷的看了龚鼎孳一眼,忍不住开口了。
“未之,这都是猜测的事宜,怎么能够在信函之中写出来,若是没有这件事情,我们岂不是冤枉了甘大人。”
张溥抬手,制止了吴昌时继续说下去。
“未之说的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提醒钱大人和侯大人,若是甘大人真的与郑勋睿之间有联系,那一切就晚了。”
吴昌时率先离开张溥的公房,他的公房距离张溥的不远。
回到房间里面,吴昌时关上了门。
其实内阁的信函,说明了很多的问题,至少吴昌时理解到了,朝廷里面的局势不是那么简单,此外就是甘学阔递交辞呈的事宜,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随便传播,要说里面没有深意,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