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邓祁言的表情越来越白,南夏只觉得快意:“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爱。也许我曾经爱过你吧,但是,人活一辈子,哪能不眼瞎一回呢?”

“我……”

他的话还没出口,已经被南夏打断:“邓祁言,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邓祁言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原本以为,她只是发发牢骚,让自己更加重视她。可是,她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邓祁言这人自视甚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给甩了,震惊大过愤怒。甚至,他这会儿还觉得南夏在跟他开玩笑。

“小夏……”

“好了,就这样吧。”滴滴车到了,南夏拉开车门,直接对司机师傅说,“师傅,紫荆山庄。”

滴滴车绝尘而去,扬了邓祁言满脸尾气。

徐晓慧从会所出来,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别提多快意了,恨不能拍手称快:“这世上两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满大街跑。”

周泽也暗暗幸灾乐祸,表面上却一副惋惜的模样,叹着气搭住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们儿,看开点儿。”

邓祁言额头青筋暴跳,好不容易才压住一拳揍到他脸上的冲动。

到底是不甘心,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踯躅片刻后,也打了辆车:“师傅,紫荆山庄x幢xx座。”

……

南夏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楼底下坏了一盏灯,乌漆嘛黑的,她没留意一脚踩石子上,差点摔个狗啃泥。

傅时卿给她搭了把手:“小心。”

南夏诧异回头:“你不跟他们玩通宵?”

“通宵?我是过去找你的,笨蛋,没救了。”他弯下腰,示意她把脚抬起来,“我给你看看,有没有扭到。”

“不用了,我感觉没什么事儿。”

“有些伤,年轻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不去管,等上了年纪啊,一股脑儿全发出来。”他抬起头,凉凉地看着她。

他从来不跟人吵,看着很有风度,可这不代表他脾气好。

他只是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争辩,可自己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在这条线上的时候,他就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no one”。

南夏拗不过他,乖乖听话:“谢谢。”

他引导她放松,略有些凉润的手指贴在她的脚踝上:“别绷那么紧。”

夜色下,他宽阔的背脊拉成了弯月,是一个谦逊但并不谦卑的弧度。

劲瘦的腰,随着白色的衬衫没入裤头,卡在皮带里,没有一丝赘肉。黑色的皮革上,隐约有些粗糙的纹路。

南夏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领口,开了两个扣子,半透明的观音吊坠摇晃着摩挲着胸膛。

半晌,他起身:“好了,你试试动动脚踝。”

南夏回神,脸色微红,心不在焉地垫了垫:“……好了。”

傅时卿注意到她的视线,把那枚观音坠子拉出来:“你在看这个?”

是,但也不是。

可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看他的胸膛吧——南夏艰难地点点头,声音细弱蚊呐:“嗯。”

“我姥爷给我的,驱邪的。小时候,算命的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命里有劫难,很可能活不过十六岁,我姥爷特信这个,请人高价收购这些东西,不是玉坠就是佛珠。凡事都相生相克,我劝他适可而止,说多了相冲,福气都给克没了。”

南夏也笑出来:“你姥爷是真的喜欢你。”

提起姥爷,他的眉眼间才露出真切的笑意:“不过他很忙,这些年一直呆在檀香山,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见一面。”

南夏又看一眼那观音坠:“真漂亮。”玲珑剔透的。

傅时卿说:“你喜欢?下次生日我送你一个。这个我戴了很多年了。不能给你。”

南夏忙摆手:“太贵重了,不用。”

他只是笑笑。

南夏是那种很有规划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又非常努力地生活。

有时候,他觉得他甚至比不上她。

他的钱多得不知道要往哪儿花,几千万还是几个亿,好像和几块钱也没什么差别。他曾经一度非常害怕这种观念,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追求又麻木冷酷的人。

所以,他喜欢在她身边的那种感觉。

像深渊中开出了一朵花,平静的湖面上落下一块石头,泛起触动心弦的涟漪。

“你在想什么?”看他沉默良久,她忍不住询问。

傅时卿叹一口气,表情很无奈:“羡慕你。”

“羡慕我?”她睁大了眼睛,小脑袋微微歪着,脖颈修长而漂亮。她这么瘦弱,让人有种想抱入怀里的冲动。

有那么一刻,他又心旌动摇了。

好半晌,把手放入兜里,若无其事地说:“觉得你过得挺充实的。”

她先是一怔,尔后朝他比了个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