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牙郎 常叁思 2490 字 15天前

他这时还没想到是孙少宁在做怪,只是觉得屋里安静得太过分,他知道杨桢应该不在家,可还是没忍住抬高音量喊了一声:“杨桢?”

室内只有细不可闻地回声答复他。

第63章

按照案例里杨桢这个人显露出来的人品,他应该是屡挫屡败、不要脸起家的,孙少宁没想到他竟然会离家出走。

出走就出走,该青年全手全脚、年轻力壮,一般人不聚成团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是权微忽如其来的这一嗓子让孙少宁有点紧张。

上天给了他gay 的眼睛,他却用它来寻找基情,孙少宁可能是有点太在乎老铁,时不时就会被权微和杨桢好像有点什么的疑神疑鬼吓一跳。

茶几上的文件整齐的呆在原地,但孙少宁以小人知心度杨桢之腹,觉得这人一定是看过了。

他忍不住就开始想杨桢回来又出去的原因是什么,无颜以对?恼羞成怒?

可他永远不会明白,杨桢真正的心情是含冤受屈,一直一直。

权微喊完发现没人理他,当时心里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已经习惯杨桢围着他嘘寒问暖的模式,潜意识里就觉得过一会儿杨桢就会回来了。

惯性思维要人命,权微自顾自地进门换了拖鞋,走到沙发跟前像截被锯断的木头一样倒了下去。

扎针的时候他流了很多汗,现在嗓子眼渴到冒烟,不过他意识疲懒,不太想动。

孙少宁跟进来喝了口水,见他反应平平,心里莫名就松了口气,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普通的朋友,普通的室友,世界因此更和谐。

权微冷眼看他喝独水,想起这要是换了杨桢,肯定会问他渴不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瞥了眼手机开始赶人:“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孙少宁的生物钟蠢蠢欲动,他珍爱生命地走了,走前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下杨桢的房门,因为没有人追问资料长腿的事,他也就没有不打自招。

权微趴了一会儿,终于是扛不住身上的汗气和酒精味,打了盆水避开针眼地擦了擦,然后直到他熄灯躺平,都没有听见开门的动静。

黑暗渐渐肃清嘈杂和混乱,只余安眠的清净,然而随着时针分秒趋近垂直,权微老年作息却忽然失了效,他不仅没睡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杨桢到底去哪儿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后知后觉,却又相当厚积薄发,顷刻就侵占了权微的整个脑海。

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经历或许要千山万水,但觉悟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众多耸人听闻的负能量新闻开始在权微的意识里串频,他燥热地将胳膊抽出来,搭在被子上贪凉。

5个电话也没什么,有时候移动会抽风。

回来又出去也很正常,比如领导、同事、朋友忽然邀约。

关机的理由更是多得没法说,没电、手机被偷甚至是不小心碰到了飞行模式等等。

然后胳膊上是凉得鸡皮疙瘩都集体起立了,可权微心里却越来越烦。

他睡意全无地开了灯,坐起来,下床到客厅,躺平又起来,捏鸡都变得索然无味,他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晃了一圈,看见了厨房的打包盒,最后进了杨桢的房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找人。

他在找杨桢,这个老实巴交、像是没有脾气、每天两点一线的人忽然联系不上了,权微担心他,遇到任何一种让人猝不及防却损失惨重的意外。

电话还是关机,权微迁怒地将手机扔进主卧关了起来,自己在客厅开电视转移注意力,可过了不到10分钟,他又患得患失地将手机刨了出来。

杨桢失联的第3个小时,权微担心到差点报警。

这天……不,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在权微无规律地拨出了9个未接电话之后,杨桢的电话终于不再是电子音模式了。

— —

晚风越来越大,杨桢吹了会儿,感觉呼吸开始没那么通畅了,一抬脚进了路边的书店。

书店24小时营业,面积大、图书多,二楼还有个咖啡馆。

青山市的房价高,与之匹配的生活节奏也快,想要见识这个城市人们的努力程度,最好的去处就是早晨5点的第一班地铁,和凌晨之后的咖啡馆和书店,基本都是人满为患。

有些人觉得委屈、觉得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很多时候其实是误判了努力这个词,努力就是连抱怨的时间都拿去拼搏和投入,少说多做,接受结果。

书架里到处游弋着人头,混入人群之后,孤独和失落才被驱散了不少。

书不会说话,但它们给人的感觉是治愈的,杨桢在书脊堆成的阵列里晃荡,尽量将权微和锅一起放在脑海之外。

地下一层的暖气很足,杨桢不用担心衣服没穿够,他随手翻翻畅销书,虽然看不进去,但时间一样打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书店里越来越安静,这本该是一个由于误会而黯然失色的夜晚,可老天爷喜欢设计“意外”和“惊喜”,杨桢在“现代文学”区碰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捧着本红黑色封面、低着头读得暗自发笑的人赫然就是吴杰。

权微家茶几上那一沓纸的案例里,吴杰占了2张投诉的戏份,杨桢明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迁怒就迁怒,他惯常背锅受委屈,又没立志要去当圣人或菩萨,难道还不能冲动一次?

而且权微找人查他……这事一过脑子杨桢就觉得如鲠在喉,像是被人从没设防的背后捅了一刀。

查他干什么呢?对他持有怀疑和意见大可以光明正大地问,藏着掖着才最伤感情。

提起“感情”这两个字杨桢又是一阵悲哀,他也是不争气,权微否定了他的人品,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他不思离这个道不同的人远一点,反而只想避其锋芒,溜得像个逃兵。

他以前明明不这样的,那就怪这个陌生的世道,和这些有过节的狗皮膏药好了。

杨桢揣着一腔复杂的情绪,几大步冲过去拍到了吴杰的肩膀。

他用的力气不小,吴杰接受到了不友好的信号,端着书不悦地抬起头,就看见了杨桢锁眉沉眼的严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