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等我为皇 三千世 2378 字 14天前

赵平的目光落在帐篷中央的三个人身上,故意放慢语速,“这几位……”

祁渊放下参茶,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尴尬,他指着最前面这位道,“这位是代郡长史李钊李大人,这位是代郡都尉连勇连大人,守备大人去世后,代郡兵马皆由这位连都尉掌管,这位是云阳,原代郡郡守之子。”

谢长风坐在帅案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三人。

祁渊介绍完毕后,这位都尉就先开口了,“这就是谢将军的待客之道?竟无视我等!”

谢长风淡定的道,“来者非客,你可以滚了。”

连勇勃然大怒,“竖子尔敢!”

李长史连忙拉住连勇,“谢将军,连都尉此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将士兵马事宜……”

还未等他说完,谢长风就道,“没什么好协商的,进了我雁门关,就是我的兵。”

他嘲讽道,“想要?在代郡时怎么不上点心?不满意?那你们立刻滚出雁门关!”

连勇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代郡城破时,他正好跟着守备大人与代郡郡守吃酒,林锦砍了守备接管了代郡残兵时,连勇害怕林锦追责,就假装失踪,躲在城中不敢露面,代郡城破时他装作出外游猎归来,又回到军中。

可此时他才发现,代郡残兵已然不搭理他的了,这些兵马都只听从宁武一人的,即便宁武只是校尉,官职比他要低,可这些将士依旧听从宁武。

逃亡路上顾不得那么多,等到雁门关安顿下来,连勇又开始想办法夺回军权,只可惜,这一次他碰到了更不讲理的谢长风。

谢长风自然知道连勇干的好事,宁武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他了,是以自从这些代郡大族到来后,他一次都没见过他们。

甚至谢长风还在琢磨着,怎么将这些坐视将士死战,自己逃亡偷生的混蛋们弄死呢!

哪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了!

想到这里,谢长风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祁渊,又想起今早定国公的飞鹰传书,心下琢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祁渊也不是好东西,他故意将麻烦推给了谢长风……

不过摊手,反正谢长风会要利息的=v=

☆、第十九章 云阳

定国公的信分为两部分。

前半部分用了非常华美的词句——一看就是从书上抄下来的——来赞颂夸奖谢长风出继长子的决定,从那颤抖的字句和前言不搭后语的夸奖来看,定国公真的很高兴。

后半部分用了非常恶毒的词句——这才是定国公的真实水平——来咒骂那些杀了他次子的匈奴们,并附上了一份狠辣的作战计划,从计划来看,定国公真的很愤怒。

定国公的计划很简单。

此刻匈奴南下烧杀抢劫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匈奴们也是要过冬的,马上就进入十二月了,十二月的北疆滴水成冰,根本没法行动,匈奴们肯定会在近日回归草原。

定国公会让他们回去吗?

当然不可能。

想要从代郡回草原,最近的道路自然就是雁门关,匈奴们本就是追着代郡残兵北归的,是以此刻雁门关内已经出现了零星的匈奴斥候,定国公在发出此信后,已然带兵从偏头关西进,先急行军前往晋阳,从晋阳调兵堵住西北,同时他也传书给韩国公云飞庭,请他协防渔阳,防止匈奴原路返回从上谷渔阳撤走,最后他由南向北压进,发誓要将匈奴堵在雁门关内,一个不留。

四路大军中,谢长风的压力是最大的,雁门关内只有五千人,等到定国公的兵马围过来最少有十天到半月之期,这期间若是雁门关不慎有失,哪怕放走一个人,谢长风都难逃其咎。

看着心中怒极,直接转身离开的连勇,谢长风心生一计。

他看了一眼赵平。

赵平一愣,他眨眨眼,做出叹息的表情,然后抬手一揖,快步追了出去。

李钊李长史不解的看着这一幕,“这……”

谢长风冷哼一声,恼火的道,“不过仗着岳父的威势,尽来给本将军添堵!”

李长史立刻明白了,原来那中年文士是定国公留下的人啊……

他眼珠子转了起来。

“不知李长史有何事?”

李长史愣了愣,“在下此来并无要事,只是……”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云阳,“云郡守为国捐躯,郡守长子想要拜见将军,在下不才,总要看顾一下故人之后……”

言外之意,他此来是陪着云阳来的。

云阳身为举人,走的是文官一脉的道路,贸然前来军营拜访谢长风的确于理不合,此间又是战时,谢长风根本不会搭理他,才拜托李长史引见。

云阳上前一步,长揖到底,“拜见谢将军。”

谢长风不置可否,“有事?”

云阳起身,“学生愿投笔从戎,只求将军许阳做一马前卒即可!!”

谢长风:“……”

李长史:“……”

祁渊又端起谢长风的水壶,挡住了唇角的微笑。

韩国公云飞庭这个侄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前朝的云家虽然不那么显赫,却也是伯府之门,旧朝云家最后继承爵位的云伯爷贪图美色,在正妻有孕前,让一贱妾诞下了庶长子,就是现在的韩国公云飞庭。

那贱妾出身底下,本是一舞姬,云伯爷贪图那舞姬的腰肢柔软,就多睡了几次,那舞姬也是位有心计的女子,想方设法进了伯府,成了姨娘,勾住了云伯爷的心,有了云飞庭。

正妻的娘家自然不愿意,他们打死了那舞姬,可这孩子却被迫留了下来,云飞庭自幼和嫡母两看相厌,十六岁离家从军,以他本心来说,对父亲的爵位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还想靠自己的能力再为云家挣一个爵位,可哪想他从军八年,却依旧是军中一个小小的杂品将军,守着一个边疆小县,手下兵马竟只有一千人不到。

云飞庭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