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太后娘娘虽然弄得一身狼狈,却开心不已,席间开怀畅饮,琥珀酒虽然酒度不高,架不住太后娘娘豪饮三大杯,足足饮下一斤多,席间就有些醉意了,醉眼朦胧的太后娘娘笑得落了泪:“真好啊,真想就这般不回去了,咱们娘儿们就在这香山安家落户,日日这般相聚,人生何求呢!”
迎春顺着话哄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喜欢,咱们就跟这儿落户了就是,臣妾乐意陪着太后娘娘,龙凤胎也很愿意陪着皇祖母,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迎春是看着龙凤胎说的,龙凤胎都爱新奇,这些天跟着锦鲤满山的游逛,迎春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兄妹会给自己泄气。
龙凤胎这些日子乐疯了,兄妹们被这不同于皇宫富丽气息的乡间野趣迷住了。准确说,是龙凤胎兄妹被能干的栗子丫头逗趣的心花怒放,迷上了乡间古朴的乐趣。整日缠着栗子丫头,时时刻刻想要出去撒欢玩耍。
锦鲤因为迎春拒绝修真,发觉龙凤胎哥哥是金木属性,妹妹是水木属性之后,决定勾引他们成为自己的弟子。主子不是老说修真不好,一个人孤孤单单或者没意思么,到时候,龙凤胎都成了长寿之人,不怕自家主子不会设法延续生命。
锦鲤有意逗引,抱着龙凤胎登高上树。龙凤胎被这个不起眼的栗子丫头抱着飞檐走壁,看斑鸠孵蛋,看黄嘴丫子小鸟张口抢食,倍觉新奇。尤其是那种飞上飞下的感觉,十分惬意,十分舒爽啊。
龙凤胎还没玩够呢,栗子丫头昨日带他们兄妹去后山天池玩水,还答应过几日带她们去看鲤鱼打挺。
她们还不想回去,齐齐上前扳着太后娘娘胳膊点头如啄:“嗯嗯嗯,福姐儿(佑哥儿)很喜欢皇祖母啊!”
太后娘娘抚摸着福姐儿跟佑哥儿兄妹一模一样,红嘟嘟的苹果脸,小的十分窝心:“嗯,都是孝顺孩子,只是啊,祖母不能耽搁佑哥儿的前程呢,福姐儿陪着皇祖母就可以了,咱们佑哥儿将来可是要做大事情呢,怎么能够跟着皇祖母隐居呢!”
结果却逗引的福姐儿不高兴,把着皇祖母撒娇:“皇祖母,福姐儿也要干大事情呢!”
佑哥儿一听妹妹又跟自己杠上了,想着,每次跟妹妹对上,都没赢过,岁认命砸吧嘴:“好嘛,好嘛,妹妹你去干大事儿,换我来陪着皇祖母玩耍吧!”
福姐儿一听哥哥陪着皇祖母玩耍,马上不干了,继续把着太后娘娘撒娇:“皇祖母啊,人家一边陪着皇祖母玩耍,一边干大事,好不好嘛?”
一屋子人都笑了。
迎春不好意思捂住脸颊,心道这丫头捡便宜就占的性子倒是像谁呢?自己很知足,不贪心啊!
太后娘娘却欢喜得紧,忙着搂了福姐儿笑微微直点头:“好好好,咱们福姐儿最聪明了,当然可以一边玩耍一边干大事儿啊!”
福姐儿马上学舌,一个马屁拍回去:“皇祖母也很聪明呢,也可以一边玩耍一边干大事呢!”
祖孙两个一本正经恭维来恭维去,一屋子人乐呵的不行!
九月初九重阳节,乾元帝带领文臣武将,宗室子弟前来跪经,与太后母子相见,乾元帝一眼瞧见太后,心下大吃一惊。无他,却是太后娘娘前来香山不过三月,精神气越发好了,面色红润,双眸清明,苦夏的困扰不复再见。
乾元帝大喜:“看来这一趟母后是出来对了,这香山的风水怡人啊!”
太后娘娘抿嘴笑:“嗯,风水再好,也不及本宫这两个开心果哟!”
太后娘娘说话之间,龙凤胎已经口里叫着父皇走上前来,佑哥儿还在有模似样的行礼:“请父皇安!”
福姐儿已经一头撞进乾元帝怀里:“父皇啊,想死你了!”
迎春闻言眼皮子一跳,宫中最忌讳生啊死的,尤其太后娘娘这些珊哥了岁数的人听不得一个死字,忙着提醒:“福姐儿,快些下来,好好给父皇请安,那里学的村话?”
福姐儿生怕母妃会把自己抓下去,八爪鱼似的抱着乾元帝脖子,扬起小脸蛋眯眯笑:“给父皇请安!”旋即悄悄贴在乾元帝耳畔,小声道:“父皇不要告诉母妃哟,福姐儿天天想父皇呢!”
乾元帝中年得女,荣慧敏慧太过方正了,不及福姐儿无师自通会撒娇,福姐儿娇柔糍糯的声音,听在乾元帝耳里,顿时把一颗帝王心软成一泓水了。
乾元帝笑眯眯颔首:“嗯呢,父皇记住了,不对别人说!”
乾元帝一边笑眯眯哄着女儿,一边挑眉望迎春脸上瞟,却见迎春微微笑着,那笑容不多刚刚好,心里不免遗憾,砸吧嘴儿,嗳哟,这样精灵古怪的女儿,她娘咋么一点没学会呢?
当然,迎春不可能跟乾元帝这般肢体接触,在迎春,两人情分还没达到这种地步,在乾元帝来说,他没出孝,且过不能一日无君,他的赶回京都去,明日还得继续早朝呢!
乾元帝临走,迎春带着龙凤胎送到山门处,临上轿,乾元帝忽然言笑:“放心吧,朕心里有数!”
迎春知道,乾元帝这是在说立后的事情,遂一笑:“臣妾没有不放心!”
乾元帝笑了:“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