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十三)(1 / 2)

绝对掌控 多梨 3544 字 13天前

在邓玠愣神之中,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已经松开了梁衍的领带,改为捏着他脸颊,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你为什么不同意!”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 但邓玠自动脑补出来了剧情。

多半又是一个暗恋梁衍而不得的可怜姑娘, 甚至追到这里来对梁衍进行告白。

邓玠认识梁衍多年, 自然清楚有多少女孩子倾慕梁衍。

下意识中,邓玠便将舒瑶也归结到其中。

他挽着的陆岁岁惊叹:“好勇敢。”

的确勇敢。

上一个敢扑梁衍的人, 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就被人拦了下去。

这个女孩都成功上手了!

邓玠刚想上前,被梁却葵抓住衣角:“别去,别打扰大哥。”

邓玠:“?”

他生生停下脚步, 讶然看向梁却葵:“那女孩是大哥自己带来的?”

梁却葵点头。

邓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大哥这是转性了?”邓玠纳罕,“上次在射击场就见他手把手教人打枪, 现在又带了人过来……”

梁却葵完全不知道他说的射击场到底是什么事, 没吭声。

在邓玠愣神中,梁衍抬眼看他。

这一眼没什么情绪, 平静的如同看一棵树。

邓玠笑着朝他挥手, 打招呼:“大哥!”

他迈步,想要过去。

坐在梁衍腿上的舒瑶刚想回头, 被梁衍伸手按住,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中。

舒瑶脸小,他一巴掌就能盖的严严实实。拿枪磨出来的茧子擦过她柔嫩的肌肤,舒瑶不舒服地短促一声哼, 梁衍手稍松了松, 仍旧不容抗拒地遮住她的脸。

猝不及防, 脸颊贴在梁衍的衬衫之上, 舒瑶唔了一声, 试图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就连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老禽兽!别想占我便宜!”

最后一句让邓玠打了个寒噤,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晰,只听到梁衍冷静地说:“不用过来,她喝醉了。”

邓玠流连花丛多年,只听这几个字,脑海中已经飙起来云霄飞车。

野啊。

没想到梁衍看上去清心寡欲的,如今一玩就这么大。

邓玠想要找堂叔邓玠问问情况,周围人却告诉他,邓珏早就已经走了。

邓珏结婚早,家中门禁森严,眼看着到了时辰,立刻站起来,干净利索地回家见老婆。

其他的人,和邓玠关系不远不近的,邓玠便搂着陆岁岁,顶了邓珏的位置,继续打牌,时不时地抬眼,瞧一下坐在暗处的梁衍两人。

舒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酒壮怂人胆。

舒瑶每次喝完酒之后,热血上头,就会恶向胆边生,做出许许多多她清醒状态下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

譬如现在。

舒瑶不喜欢被人看着,这个角落的灯早就被她偷偷地关掉。

方才她差点摔倒,被梁衍扶起来,灯光昏暗,视线受阻,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格外敏锐。

舒瑶清晰地嗅到梁衍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只是有点头疼,努力回想,却还是想不出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还有他滚烫的掌心,贴着微凉的肌肤,舒瑶的一颗心,不再像是疯狂的小兔,倒像是被小兔子抱着啃的小胡萝卜,咯咯吱吱,缺了好多酥酥麻麻的小口。

男人的掌心宽厚而温暖,克制又规矩,确认她完全站起来之后便松开。

丝毫没有碰触其他的地方。

哪怕舒瑶喝醉了,还记着这人故意钓她胃口不肯同意参加晚会的事,趁着梁衍疏于防范,径直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防止他逃跑,又直直坐在他的腿上,压住他。

舒瑶忘了一件事。

今天她穿的是条裙子。

裙摆里虽然穿着南瓜裤,但那料子太过轻软。舒瑶坐在梁衍的大腿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糟糕,还在为自己能成功压制他而感到开心。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你偏偏不点头!也不明确拒绝!”舒瑶义愤填膺,说出自己闷在心中的气话,“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来见你,故意想拿这种事情来要挟我。你就是对我有坏心思,禽兽!畜生!”

厉声数落完梁衍的罪状之后,舒瑶拽着他的领带,意外地发现,梁衍的喉结竟然动了一下。

他肤色要比舒瑶深上一些,喉结也很明显,甚至可以用得上性感一词来形容。

声音引来梁却葵侧目,她惊恐万分,本想把舒瑶带下去,瞧梁衍并无怒容,这才规规矩矩坐着,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舒瑶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满脑子都是要骂回来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硌到,有点不舒服。

她换了个姿势,还没调整好,听到梁衍声音变冷:“下去。”

“我不!”

梁衍放在她身侧的手握成拳,肌肤之上,青筋凸起,最终又隐忍下来,不触碰她。

“听话,”他重复一遍,“别闹。”

回应他是舒瑶的一通教训:“你肯定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就不要再对女学生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幻想……”

打牌的几个人忍不住往这里看了几眼,与梁衍的视线相触,又默契地笑了笑,继续各玩各的。

等到邓玠进来之后,梁衍按住她的脸,才成功地暂时阻止她这张小嘴的喋喋不休。

“玩够了?”梁衍松开按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够了就下去。”

舒瑶脸颊被他衬衫上的扣子硌出一道印子,她吃痛,仍旧不依不饶:“究竟去还是不去?你干脆点,给个痛快话。别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也别想着占我便宜。”

梁衍反问:“究竟是谁占谁便宜?”

一句话说的舒瑶目瞪口呆,她愣了半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梁衍。

认真思考。

醉酒后的她和平时看上去差距很大。

平时看上去像只警惕心很高的猫咪,永远活在自我的世界里,漂亮的眼睛看什么都透着一股满不在乎的超脱气。可醉酒后的她,要活泼生动许多,胆子也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甚至敢挑逗他了。

梁衍说:“手机拿过来,我给你朋友打电话,送你回家。”

舒瑶侧着脸,看了他半天,慢吞吞开口:“不给。”

她说:“别想骗我的手机,哼。”

最后那一声,十分傲娇。

梁衍不再和醉鬼讲道理,他伸手去拿舒瑶放在沙发上的包,谁知道舒瑶护犊子一样扑过去,恰好把他的手压在柔软之下。

梁衍肌肉紧绷。

舒瑶瞪圆眼睛看他,质疑:“你要抢劫吗?”

梁衍深呼吸,抽出被她压住的手,冷脸站起来,叫人:“却葵。”

梁却葵正处于随时待命状态,听见自家兄长召唤,立刻站起来:“在。”

“照顾好她,”梁衍说,“我去趟洗手间。”

梁却葵连声答应下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听梁衍嘱托:“别让邓玠看到她的脸。”

梁却葵不明就里,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问:“为什么啊?”

梁衍说:“今天她的麻烦够多了。”

梁却葵:“……”

她还是不明白梁衍话里的意思,乖乖地去看舒瑶。舒瑶抱着自己的包,说什么都不肯把手机拿出来。

而坐在邓玠旁侧的陆岁岁,终于看清楚舒瑶的脸。

陆岁岁一晃神,只感觉这姑娘漂亮干净的不像在人世间。

邓玠从她手中拿走筹码,拿中指轻挠她的掌心:“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岁岁可不敢说那个漂亮的姑娘,她对美人总是怀有戒心,顺势倒在邓玠怀中撒娇,“这规则好难呀,我都看不懂哎。”

陆岁岁擅于向男人示弱,以满足他们的自尊心。果不其然,邓玠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笑:“有什么难的?等我给你赢个包。”

对面的人揶揄:“邓玠啊邓玠,你快要相亲了,这心思还花在外面呢?”

邓玠捏着牌:“相亲也就是走走过场,十有八九能成的事,不需要避讳。”

“不怕舒家那边不高兴?”

“怕他?”邓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舒世铭自己在外面也玩女人,他自个儿上梁不正,还想要求我为他侄女守身如玉?说起来,我不会弄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的丑闻,比他强上百倍。”

这话在这边的认可度并不高。

说到底,和邓玠不是一路人。

陆岁岁喂了邓玠一枚葡萄,邓玠满不在乎地打出一张牌:“至于姓舒的那小丫头,我亏待不了她——前提是她老老实实,别插手我的私生活。否则,这婚啊,她也别想订。”

舒世铭和邓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邓玠前天才知原来是舒世铭有求于邓父。他笃定了舒世铭不会因为此事就取消这次相亲,也不再收敛自己的花花肠子。

邓珏的目标很明确,情人什么样的都可以,但妻子一定要老实温顺,家世清白。

舒瑶刚好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他这番择妻论刚刚说完,梁衍重新进来,径直走到舒瑶面前。

她还不肯交手机,脸颊因为酒精作用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眼睛也蒙上一层雾蒙蒙。

梁衍嘱托梁却葵:“一会你把小樱桃带回家,今天麻烦你照顾她。”

舒瑶不肯交手机,无法联系她朋友,更没办法这样送她回去。

照舒明珺那个性格,倘若知道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说不定明天就直接把舒瑶打包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