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着干什么?怪吓人的。”
“正好,辟邪。”
“……”
还是那个分道的路口,归期站着不肯走,她还在垂死挣扎,“删了吧。”
苏令闻双手揣在兜里,说:“别纠结了,不可能删。”
“我让你重新拍,那张就算了吧?”
“好。”
归期赶紧整理头发,伸手道:“帽子帽子!”
苏令闻把帽子扣她脑门上,她拿下来继续整理了一下发型,又重新戴上,跟着往后退出老远,冲他比了两个剪刀手。
他说:“你旁边那根电线杆的存在感都比你强。”
她只好往前蹭了两步,剪刀手不变。
他说:“你身后那根电线杆的存在感都比你强。”
她只得又往前蹭了两步。
他说:“你身后那根电线杆上通马桶的广告贴的存在感都比你强。”
她垂下双手,“有那么夸张么?”
他说:“好了。”
归期一愣,急忙跑过去看,从头到尾他都拍了,电线杆上果然有通马桶的广告贴……不过没关系,至少比那张被水坑洗礼过后的纯朴笑容好太多。
“现在可以删了吧?”
“不删。”
“……怎么这样?”
“就这样。”
她怒极,欺身而上,准备绝地反击。
他不过眼风一扫,她就秒怯了,宣布暂停一切反击行动,恨得她霍霍磨牙。
“不删就不删,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念念叨叨地转身,是准备回去的意思。
“等一下。”他忽然叫住她。
“要删了么?”她惊喜转身。
“第三个愿望。”他说。
“……”
苏令闻的表情有些认真,甚至是严肃,归期只好收起玩闹的心态。
他微微垂着眼皮,眼里有柔光,嗓子低且沉,“第三个愿望,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归期彻底愣住。
如果每一次往返都会做一次记录,每一个记录都有迹可循,那么记录在案的无数次重复往返的轨迹当中,这一刻,就是归期整个青春的津要。
他问:“做得到么?”
归期抓着衣摆,用劲儿拧了拧,“我尽力……”
他道:“不是尽力,是一定要。”
归期想了想,其实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点头答应了,“嗯。”
苏令闻笑了笑,摘了她的帽子拨了几下她的刘海,说:“加油,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