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记得越少,想象的空间就越大,浮想联翩,遐思如海啊……
上课的时候,归期的脑子里冷不丁冒出一个画面,是上学期军训某一天,她在篮球场外的水池边看见苏令闻下半身的旖旎光景……
她心脏突突直跳,跟中蛊似的脑门往课桌奋力一砸——
这一下把苏令闻给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下课后,归期背过身体,自动自觉地对着墙,面壁思过。
苏令闻勾住她的后衣领子把她拉过来一些,问:“身体不舒服?”
归期挣扎着扑腾了两下,脸上的红晕直烧向两边耳根,她挣脱不得,干脆往桌上一扑,装死算了……
苏令闻察觉出不对劲,强制性地把她的脸从桌子里抬起来并转向自己,一脸严肃问她,“到底怎么了?”
归期愁着张脸,半天终于憋了个哲学问题,“你说,人性是不是本恶?”
苏令闻习惯性地会对她的某些莫名言论进行揣摩,“发现自己的心魔了?”
闻言,归期两道眉毛纠结成两股麻花辫……
他玩笑地调侃:“发现自己垂涎我已久?”
闻言,她两道眉毛纠结成万股麻花辫……
她这似默认的态度让苏令闻一怔,“你——”
她一醒神,忙说:“不是啦!”
苏令闻悻悻然,随口问道:“那看上谁了?”
归期仰天兴叹,接着往桌面一趴,她垂涎漫画里一个虚无缥缈的邪恶画面,她垂涎——呃,他的下半身……归期仓皇之下,两只爪子把自己一头毛发抓挠成一堆稻草。
苏令闻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半天,神色未明。
——
打球的时候,苏令闻频频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苏令闻的精神领域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存在,至少在容怿看来,除了苏家老太爷的事,似乎还没有哪件事能让他这么不在状态。
容怿把球扔给他之后问:“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苏令闻接了球,又把球传回给他,似乎没什么兴致,“老样子。”他走到篮球架下,弯腰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
归期上完洗手间出来,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碰见上楼的苏令闻,两人对视了一眼,苏令闻手里拎着外套,淡淡扫她一眼,经过她身边直接走了,后面的容怿正想跟她打招呼,她“咻”一下就去追苏令闻了。
她赶了几步勉强够到了他身旁,正要说话,他忽然脚步提速,又一次把她撇在身后,归期加紧脚步再次赶上他,在进教室前说:“那个,中午吃饭的时候谢谢你。”
苏令闻脚步一顿,看向她的瞬间把手里的外套盖到她脑袋上,不声不响地进教室。
归期手忙脚乱地把他的外套扒拉下来,刚跑进教室就看见他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了,她跑回座位抓起书包再次追上去,说:“我还欠你一顿饭,找个时间我再请你。”
苏令闻目视前方,说:“随你便。”
他腿长,一步等于归期两步,尤其他刻意加快速度的时候,归期追赶得实在是辛苦,一不留神就得落后,她追得累了,不知道他莫名其妙使什么少爷性子,一气之下跑到他跟前把他的外套直接怼他脸上。
苏令闻措手不及,被她怼得往后退了两步,把外套拿下来之后长腿一迈,手一伸就够到了她的后衣领子,将她往回一拽,紧抓着不放。
归期的背撞到他的胸口,她转过来气势逼人地和他目光相对,对着对着,脑海中闪过那些折磨了她一个下午的邪恶画面,她心惊肉跳地避开他的目光,视线往下,是她邪恶画面之一的实景……
她忙的心里又是一跳,视线惊惶惶地往上一提,再次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再惊,眼睛继续往上一翻,实打实地冲他翻了个长长久久的白眼。
苏令闻被她灵活且诡异的眼珠子弄得一头雾水,终于把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化为实际行动,两只魔抓爬上她的脑袋一通乱造,在她脑袋上造出个鸡窝。
事了拂衣而去……
归期顶着个鸡窝头默默跟在他身后,等车,上车,一直跟到他坐下去,她指指里面的座位,说:“我要进去。”
苏令闻差点儿被她的鸡窝头气笑,他冷着脸站起来让她进去,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