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对对，而且你说的考试我也不太懂。我不像风娘她知书达理，书香门第，你说第一句她就知道第二句。我是个大老粗，啥都不懂。”

张有天低垂着头，眼中嗖的闪过一抹寒光，随即便消失了。他缓缓抬头起来望向翠巧说道：“说这些做什么？我考完了，难道不该给我庆贺一下吗？”

“这是当然。应该给你庆贺，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么一桌酒宴呢！今天你考完试也可以放松了，明天是大年三十，所以我们不能喝醉了。而且要养足精神，因为明天大年三十夜，要守岁的。一直到天亮了才能够睡一小会儿，甚至都不睡觉。”

“我小时候父母经常不让我们睡的，守到第二天天亮。接着便有压岁钱，穿大红新衣服，高兴着呢！就算一晚上不睡也没关系的。”

张有天说道：“这三天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有天这句话让翠巧简直要高兴的发疯了。兴奋的扑过去，一把搂住了他，又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的狂吻。随后才一边搂着张有天，一边拿着酒杯，两人共用一个酒杯喝酒。

喝到傍晚，天开始下雪了，飘飘扬扬的。两人把屋里的炉火生得旺旺的，开着窗户看着窗外的雪花。

张有天已经喝得半醉，望着雪花不说话。

翠巧说道：“雪花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咱们上床吧，床上暖和些。放心，今晚我不会折腾你到天亮的，你好好睡一觉。”

张有天还是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浓浓的铅云和大朵的雪花，忽然说了一句：“你说雪花落在地上有没有声音？”

这句话把翠巧说的一呆，说道：“哪有什么声音？雪花那么轻，又不是落石头，噼里啪啦的。”

“可是有个人曾经说过，雪花落在地上，有一种沙沙的声音，就像春雨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那时更加轻柔，但是如果你在静静的夜侧耳倾听，就能听到。”

翠巧眼中生出怒意，抓起面前的一大杯酒猛的灌到了肚子里。

酒杯咣当一声扔在桌上。二话不说，将张有天打横抱在怀里。吐着酒气粗声粗气的说道：“你的花前月下说的那话的人永远都不会再跟你说那样的话了，现在该由我来。我不会说只会做。”

抱着她大踏步的往卧室走去。张有天乖巧的蜷缩在她的怀抱里，就像一个熟睡的大孩子。

第二天张有天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因为翠巧说了晚上不折腾的，让他好好睡，却还是一直快到天亮才放过他的。醒过来时，天已经放晴了，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是窗外的房顶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毛茸茸的白雪，在屋檐上挂着一排晶莹剔透的冰凌，一个个的吊在屋檐上。

张有天记得小时候，经常用竹竿把冰凝打下来玩，在田里踩碎，甚至把鞋都湿了。想起童年，他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今天是大年三十，团圆的日子。

翠巧一直打呼噜，睡得很沉。

连续两个晚上的鏖战，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不过在张有天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站起身开始穿衣服的时候，翠巧还是醒了。她揉揉眼睛说道：“这才睡了多久？你怎么就不睡了？”

“已经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够了。我从来只睡两个时辰，我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来看书。十年寒窗并不是只挂在嘴上的，只有踏踏实实的学才能够学有所成。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看会书。”

翠巧一骨碌爬起来，说道：“不睡了。虽然还没睡够，但是我也有事情要忙了。”

“你有事情要忙？你要忙什么？”

“不告诉你，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看你的书。”

张有天也不说话，便拿着书本坐在窗前开始看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看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