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班上朗诵的同学已经站成了六排,他们的服装都是统一配置的,看得出很用心。他们的安排是班级代表李渊先朗诵一遍,后面班级再集体朗诵两遍。他们诗歌短,来回要朗诵三遍,他们几个的动作要尽量慢。

既然是班级代表,自然朗诵得不错,安歌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等李渊朗诵完毕,音乐和后方led屏幕一起,安歌的感觉瞬间就来了。

她看着面前这一切,竟觉得有些自豪。

这次表演属于他们的班级,而这次的点子是倪南想的,倪南这么厉害,她又是他同桌,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她也很厉害。

就在这种自豪中,安歌竟然毫不紧张地表演完了。等到最后一遍“牧童遥指杏花村”后,安歌领着倪南下了场。

刚一下场,两人就钻进了后台,现在这么热,两人穿得都不少。倪南边嚷嚷着“热死了”边往更衣室里跑,而安歌看他先进去,就稍微等了一会儿。毕竟倪南穿得比他要多,还不方便。

等倪南换完衣服,就听到了外面的鼓掌声,张晓拉开帷幕,冲着后面的安歌和倪南兴奋地招招手,说:“来谢幕!”

安歌热得有些透不上气来,她迷迷瞪瞪的往台上跑了过去。而没跑两步,安歌身体一个趔趄,临昏过去前,她听到自己脑袋磕在台阶上“砰”得一声,然后眼前就一片黑了。

张晓拉着帷幕,全班同学都看着安歌昏了过去,大家惊吓了一声,全部朝着安歌涌了过来。而在安歌身后的倪南,看到安歌倒下,脸刷的一下白了。他手忙脚乱地跑到安歌跟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后台。

安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开始确实是晕过去,但后面纯粹是睡觉了。

外面阳光正好,她睁开眼后,扶着还有些疼的脑袋一下坐了起来。她动作这么利索,吓了旁边的倪南一跳。

安歌眨眼看着倪南,笑了笑,说:“我怎么在这儿?”

她现在在医务室的床上,整个医务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安歌醒了,倪南松了口气,拉着椅子到了床边,倒了杯水递给她说:“你中暑晕过去了。”

手指沿着杯沿划了一圈,安歌喝了一口水,说:“哦,我不耐热。”

倪南:“……”

“你热怎么不跟我说。”倪南有些自责,要是让安歌先去换衣服,说不定就不会晕倒了。晕倒事小,安歌撞到头了,现在额头上有点点的青紫。

“我没晕倒前,也不知道我要晕过去啊。”安歌倒是不在意,她将杯子里的水喝掉,问倪南:“下午比赛开始了,咱们去看比赛吧?”

“你老老实实给我躺着。”倪南一手压下安歌的肩膀,让她躺下了,“等出结果后,张晓会通知的。”

安歌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应了一声:“好。”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比完了赛,心里空落落的。”倪南低头看着手指,轻声道:“以后就没有机会一起参加比赛了。”

天越来越热,马上就要六月了。而六月过后,暑假就快要来了。暑假一过,两人就不是同班同学,也不是同桌了。

盯着天花板,安歌眨了眨眼,她喉头动了动,说。

“我本来有些头疼,现在被你说的心里也难受了。”

倪南抬眼看着安歌,听她说心里难受,他心里更难受了。

“你别难受,你难受我也难受。”倪南说。

躺在床上的安歌,突然一笑。她将视线转到倪南的眼睛上,笑着说。

“这是一个死循环。”

倪南笑着问道:“什么死循环?”

他这么一问,安歌倒没有再说话,又抬头看天花板去了。

我难受,你难受,你难受,我难受……不是死循环是什么?

互相难受是因为互相喜欢,安歌喜欢这种死循环。

安歌闭上眼睛,笑着说。

“还是学神呢,这都不懂。”

☆、第36章 17.9.13

高一八班诗歌朗诵拿了第一名, 安歌和倪南两人回去的时候, 班里正在庆祝。见到安歌, 大家纷纷来问她还有没有不舒服,被这么多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诗歌朗诵比赛结束, 差不多到了放学时间。陈洁先表扬了一下这次取得的成绩,随后通知道:“期末考试前, 会把文理分科志愿表收起来。所以这次期中考试, 算是给大家做决定前的最后一次摸底。这次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就做下决定吧。”

陈洁一说完,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安歌看着课本, 心里也有些乱。旁边倪南看了她一眼,笑着对陈洁说:“老师,您就先别提这事儿了吧, 提一次伤心一次。”

白了倪南一眼,陈洁说:“长痛短痛不都是痛啊。”

“老师您也舍不得我们吧。”倪南笑嘻嘻地说。

作为老师,当然舍不得每一批学生,她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学生, 笑着对倪南说:“我就舍得你。”

全班又笑了起来。

倪南推着自行车和安歌一起走出学校门口,阮白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两个人过来,阮白芷笑着招了招手,两人皆是一笑,安歌叫了一声“妈”,倪南叫了一声“阿姨”

“嗯。”阮白芷笑了笑, 观察着两个小朋友,问道:“怎么不太开心啊?”

安歌听了阮白芷的话,笑了笑没说话。旁边倪南苦笑一声说:“确实挺不开心的,期中考试完了,马上就要分科了。”

“分科了也还在一个学校啊。”阮白芷过来人一样的安慰道,她看看安歌,问倪南:“你要去学理科?”

阮白芷这么一问,倪南和安歌皆是一愣,他们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要学什么,但还没有做最后的确定。就像是临了悬了一把刀在头顶,绳子没断,他们就不觉得自己会被刀砍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