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到底哪个夫人太太说了哪一句我是记不清了。”宣从心认真的回想了下,“哦,是说郁小王爷一言不合,把房里人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钟宛悚然:“不成人形?!”

“我也怀疑是有人夸大了,因为前头还是说,郁小王爷是看房里人不顺眼,一把抄起匕首,捅了房里人一刀。”

钟宛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不好,看房里人不顺眼,让府中家将捅了房里人一刀。”

“再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大,房里人惹他生气了,都大半夜了,他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当即就派十个铁甲家将过去,把人从床上抓出来打掌心!”

宣从心打了个冷颤,低声道:“就算是最轻的这个也很可怖了!你想想……一言不合,就派十个家将过去打,十个壮汉啊!那不得把手都打烂了?”

钟宛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掌,久久无言。

第44章 到底是谁在频频插手我的事?

宣从心还在唏嘘京中权贵道貌岸然, 私下里什么腌臜事都有, 不忘见缝插针道, “这京中虽繁华,但都是些什么人?你娶了夸父以后就回黔安吧,免得学了坏毛病, 也爱和人动手了。”

宣从心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你可别有学有样,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夸父?”

钟宛哭笑不得:“先不说我, 这事儿必然是瞎传的,他不是这样人……”

宣从心看向钟宛, 困惑:“你方才就一直替郁小王爷说话,你认识他?”

“我……”

钟宛一笑, “认识。”

宣从心想了下,了然:“小的时候见过的吧?说过话吗?熟悉吗?”

钟宛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一时有点感慨。

这要不是对着宣从心,钟宛怕是不小心就要把真心吐出来了。

他和郁赦,何止是熟悉。

“不很熟, 他是皇帝和安国长公主的眼珠子, 我们这些人不敢多沾染的。”钟宛笑笑,“行了,你去歇着吧,我还有点事。”

宣从心回屋里去了,钟宛看着自己的左手, 不敢放纵自己臆想些有的没的,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把人拎起来就揍什么的,大约就是说的自己了,但这事儿过去不过两天,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背后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郁赦手下的人都是死士,不管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只要郁赦一声令下他们都会办的明明白白的,这样的人,难道会出去编郁赦的闲话?

还是这么不堪的闲话。

如此一来,除了那豁出女儿不要争名利的,哪个好人家还会把女儿嫁给郁赦?

郁赦前几日还在议亲,现在就出了这个事,这人心怀叵测,不想让郁赦的婚事顺遂,会是谁?

半夜翻墙教训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会多,这么快的被传出去,可见郁赦府上也被人安插了不少人。

钟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管他是不是呢,先料理了再说。

钟宛叫了人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又道:“命他连夜出城去黔安,不必再回来了。”

把黑锅甩了出去,钟宛看看天色尚早,不想虚耗光阴,预备再去见汤铭一次。

上次钟宛悲愤交加,有好多事没顾上问清楚,钟宛虽还没全然信任汤铭,但这个师兄知道的事实在多,钟宛要将前尘往事缕清楚,目前看最好的法子还是去寻他。

钟宛命人去备车,不想林思正在马棚里喂马,听说钟宛要用车,林思亲自套了马,来前院同钟宛比划:去哪儿?

“出城。”钟宛看着林思一身粗使仆役的打扮失笑,“让你在这歇着的,你怎么又做起马童来了?把衣服换了去,我自己去就行。”

林思拧起眉,指了指天上,五指分开向下抖动几下,又指了指钟宛,双手摊开又翻转,抬手往外面指了指:天气不好,大约会下雨,你做什么出城去?

钟宛顿了下,没同林思说汤铭的事。

钟宛倒不至于防备林思,只是他总觉得林思和宣璟的事还有的缓和,在这之前,林思若总替自己替郁赦奔走,将来怕会平添他两人之间的龃龉。

林思比划:你又禁不起折腾,病了怎么办?有事交代我就好。

明天就能见郁赦了,钟宛也确实不想再生病,他想了下道:“罢了,我写封信,你替我交给一人,让他回信给我,中间不要经别人手。”

钟宛回屋写了信交给林思,林思也没套车,把信往怀里一揣,牵了匹马就走了。

翌日,郁王府别院,宫里来了几个老太监,正隔着帘子,低声细语的“申斥”郁赦。

帘子后,郁赦坐在书案前看自己的书,分毫不受影响。

四皇子宣璟,五皇子宣琼,算上殁了的三皇子宣瑾,都受过崇安帝的申斥,皇子们犯错或是被罚幽闭时,都是这些老太监们日日过来,代替崇安帝教导一番,皇子们一般也都战战兢兢,只有郁赦不同。

郁赦甚至还听睡着过。

这些年来,几个老宫人没少做这差事,已经见怪不怪,说了个口干舌燥后劝道:“还请世子好生约束下人,不要再传出这种无稽之谈,惹的圣上不快。”

郁赦翻了一页书,语气平静,“你们怎么知道是无稽之谈?也许我就是有这种癖好呢?”

老太监结巴:“什、什么癖好?”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没听过吗?”郁赦抬头,面无表情道,“我喜欢折磨房中人,喜欢看人哭,喜欢看人叫疼,玩出过好几条人命……你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