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李瑾却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云烈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
李瑾抬眼时,又对上了云烈幽深的眼眸,眼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李瑾脸上一热,猛地退开了一步,察觉到他害羞了,云烈眼眸沉得有些深,下意识抓住了李瑾的手腕。
李瑾挣了一下,没挣开,朝他看了过去,云烈正凝神看着他,目光十分深邃,李瑾心脏猛地一阵跳动,感觉心脏又要坏掉了,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大,云烈带他来这里,不会是早有预谋吧?
李瑾心中一慌,猛地拍了一下云烈的手。
云烈愣了愣,垂眸松开了他的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声音冷静自持,完全听不出刚刚抓住人不放的人正是他。
李瑾心脏砰砰跳了几下,才故作自然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云烈紧紧盯着他,见瑾哥儿面上无动于衷,耳尖却一片通红,忍不住心中一动,捏了一下瑾哥儿红红的耳垂。莫非瑾哥儿已经对他有意了?
他眼眸沉的有些深,眼底的深情犹如实质,几乎将人射穿。
眼睫毛刚刚摆脱厄运,耳垂竟然又被捏住,李瑾一脸懵逼,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玩坏了,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果然还是对我有意思吧?
喜欢劳资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拒绝你,他心底一片抓狂,又怕质问回去,云烈根本没那个意思,那就尴尬了!
作为一个真直男,他可是要娶媳妇的人,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妥协。瑾哥儿忽视掉砰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咬了咬后牙槽。
云烈对人的情绪最为敏感,察觉到瑾哥儿的排斥,他松开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牵强地解释了一句,“突然有些手痒,捏东西捏惯了。”
云烈深吸一口气,走在了前面。
把耳垂当东西捏?能不能换个更有说服力的说辞?
李瑾严肃脸。
回程,追风的速度慢了不少。
休息了一下午,再次坐到马背上,李瑾的大腿内侧隐隐有些不舒服,还好追风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了镇上,云烈将追风又送到了小院里,李瑾则去取牛车。等两个人回到竹溪村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快到竹溪村时,云烈塞给瑾哥儿一小瓶药。
“这是什么?”
“今天骑了马,腿上肯定被磨伤了,晚上记得涂一些。”
见他连这个都记得,李瑾心情十分复杂,又感动又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么一小瓶东西重若千金,怕他担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收了起来。
“谢谢了。”
云烈眼眸幽深,挑了下眉,“跟我还说这个?”
说完就跳下了牛车,明明还没到竹溪村。
“瑾哥儿先走吧。”
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李瑾的心情无端有些烦躁,为了顾忌名声会在村子里跟他保持距离,偏偏单独见面时却又是另一个模样。
这一刻李瑾几乎可以肯定云烈绝对对他有意思。
他叹口气,驾着牛车回到了家。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云烈。
——
李琬早就做好了饭,热了一次又一次,听到动静,她从堂屋走了出来,看到确实是瑾哥儿回来了,她连忙将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赶紧吃饭吧,肯定该饿坏了。”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有些心虚,“我没事,还不饿。”
辰哥儿正在跟妹妹讲故事,听到动静,两人都跑了出来,一天没见舅舅都有些想的慌。
妍姐儿蹦蹦跳跳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舅舅的腿,笑道:“舅舅,今天家里来了好多人,送来好多山梅,你看,这里堆的全是。”
地上确实堆了不少山梅,这么多,能熬十来坛,山梅容易坏,放不了多久,最迟后天就得熬了才行。
李琬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对瑾哥儿道:“家里确实来了不少人,我照你说的按桃子的价格收购的,还叮嘱了他们一句让他们大后天再继续摘,免得量太多熬不完,放坏就可惜了。”
李瑾笑嘻嘻道:“有姐姐在,什么事我都可以少操点心。”
妍姐儿也跟着笑,她抱了抱娘亲的腿,“娘亲厉害,舅舅也厉害,他们拿到钱可开心啦,舅舅,有一个人激动的眼底含泪,我猜他肯定是特别感谢娘和舅舅。”
李瑾忍不住笑了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以为舅舅不相信自己,妍姐儿鼓了鼓腮帮子。
李琬笑着解释道:“她说的是张小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还是听梅枝姐说的,张小金跟你一般大,也是个可怜孩子。他阿姆病了没钱看病,最近为了医药费求了不少人,都没凑够钱,今天他没去地里,一直在山上摘山梅,地上这些有三分之一都是他摘的,拿到银钱时,一时激动他才差点哭出来。”
李瑾微微愣了一下,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村里的人大多连饭都吃不饱,又哪有银钱看病,像张小金这样的人绝不是少数。
李琬道:“行了,别傻站着了,快洗手吃饭吧,不管怎样大家的日子都在慢慢变得好起来,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好的。”
李瑾点点头。
白天睡的有些多,晚上李瑾完全不瞌睡,本想多练几张字,腿又隐隐有些不舒服,他犹豫了一下,等辰哥儿睡着后还是将药抹在了腿上。
抹上后,只觉得腿上一片清亮,疼痛感竟然散去不少,躺床上没多久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