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新中华1903 小柯 4033 字 27天前

中国方面虽然反复申辩“日商所运军火,虽有澳政厅准照,日税关给凭,输出于日,转入于澳,对于彼下为私,在中国海面停泊起卸,对我即为私”“葡萄牙人驻澳,本无领海界地,并未查定,何有葡领之说”,但日本公使林权助对此不予接受,也不愿交第三国公断,还威胁“不得已不可不下适当之手段”。要和平了结此事,必须:“一、中@国政@府撤换国旗一事,应派兵舰升炮,以表歉忱。……并先期知照日本国领事阅视实行。……此案应担其责之兵舰管带官等,从严加罚,其办法……任中@国@政@府自行办理。二、中@国@政@府应即时将第二辰丸放行,不得另立条件。三、第二辰丸拟运澳门之军火,知为中国官宪所挂念,帝国政府可竭力不令其再运该埠。四、惟中@国@政@府应声明,俟查核扣留第二辰丸实情,将应提其责之官员自行处置。五、中@国@政@府应将此案为扣留第二辰丸所生之损害,赔偿帝国政府,俟查明后,即行告知其数,应核实算定。”只有全部答应这五项条件,日方才会与中方早日和平完结此事。在日本的强大压力下,清廷不得不在3月15日答应了日方提出的所有要求。

消息传出,举国上下一片哗然,广东百姓再次发起抵制日货运动

这时,徐天宝正准备班师回热河,却接到了徐世昌的急电,邀请他到奉天一会

徐天宝风风火火地来到奉天总督府,门口的更值显然事先得到了消息,不敢讨要门敬,立刻领着徐天宝进了花厅

花厅上,徐世昌、唐绍仪一脸凝重地等在那里

“两位大人~~徐天宝姗姗来迟,得罪得罪~!”徐天宝向二人行礼

徐世昌和唐绍仪起身还礼,徐世昌随即说道:“本来应该备酒宴为振华洗尘,但是如今事情紧急,我就不客套了。振华可知最近广东的事情?”

徐天宝答道:“可是日本人偷运军火暗助革命党一事?”

唐绍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日本人气焰嚣张日盛一日,去年我出访美国,着手准备筑路,对抗日、俄,美国方面已应允提供贷款,且条件多有优惠。谁知日方百般阻挠,原拟建新民经法库、辽源至齐齐哈尔的铁路,不允;现又拟改建从新民西经朝阳、洮南经嫩江至齐齐哈尔的铁路,同样不允。”唐绍仪愤愤道:“东北乃我大清疆土,日本人竟然视为自己的禁脔,欺人太甚~~”

徐世昌说道:“之前袁宫保派少川与美国驻奉天总领事司戴德会谈,制定了美资进入东北的计划,以借美国力量牵制日、俄在东北的势力。与此同时,德驻美大使奉命试探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态度。罗斯福通过美驻德大使告诉德皇,他完全赞同德皇在中国问题上的立场,并对中、美、德三国结盟一事相当有兴趣。还派出美陆军部长塔夫特访华,重申“门户开放”与中国“独立”对美国的重要性。在我大清、美国、德国三方的积极行动下,三国缔结同盟协定时机已趋于成熟。”

唐绍仪说道:“本来我要下半年才去美国,与罗斯福总统落实此事,可如今日本人步步紧逼,此事不得不提前了。”

徐世昌说道:“日人还在辽源设立机关,各处测绘,勾结蒙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徐天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说道:“可是日本人在旅顺设有关东都督府,又开设满铁公司,都与奉天近在咫尺,少川一走,徐都督岂不是要失一肱骨?”

唐绍仪笑道:“所以才请你来,振华你看~”说着唐绍仪拿出一份徐世昌和唐绍仪联名的上疏,“我意保荐振华兄为奉天巡抚,协助徐公对抗日人~!”

158自建铁路

东三省改为行省制度后,其实与内地各省在体制上并不尽相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总督职权异常专一与庞大。据新定东三省官制规定,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各设行省公署,以总督为长官,巡抚为次官,“凡奏咨批札稿件,厅司皆以次呈督抚核定。总督在他省时,日行公事皆呈抚核,重要事件先呈抚核,电商总督定夺。东三省总督原则上应在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的行省公署办公,但事实上则是常驻奉天,这样便与奉天巡抚同城,发生新的督抚同城问题。

翰林院侍读荣光奏请核议奉天官制,以督抚不能同城为由,建议裁撤奉天巡抚,认为:“向来外省官制,督抚不宜同城。今奉天为三省总督驻节,足资控驭,又有左右参赞,筹办一切事宜,已绰有余裕。此巡抚一缺,几同虚设,”理应裁撤。清廷谕令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体察情形,酌议办理。

徐世昌上奏表示反对。他认为,东三省总督与奉天巡抚的关系,与内地督抚同城情形不同,因为内地督抚属平行关系,职权交叉重叠,难免矛盾冲突,而东三省督抚则是从属关系,巡抚是总督的属官,督抚各有职权,总督统管三省军政外交,巡抚专管本省内政,总督驻奉天只是暂时的,并非经制,所谓“总督应驻三省之中权,以扼军政外交之枢纽,而专为筹边治蒙之计画,其省内一切政令,皆任之以巡抚,是巡抚不应裁,非仅为总督之入觐阙廷、出巡边塞也。”如果裁撤奉天巡抚,则东三省总督将囿于奉天一隅,仅办奉天巡抚之事,与吉林、黑龙江两省隔膜,不能统管三省全局,“三省开创重要之政,必至延搁不办;又显然以东清南满铁路界限划境而治,此中机括,关系甚大,万难裁撤。”

徐世昌的意思是东北三省是大清龙兴之地,地位重要,而且又有日俄两大列强觊觎,应该强化管理。但是随着袁世凯逐渐失势,徐世昌也由从一开始的强硬反对变成了变相妥协。

徐世昌对徐天宝说道:“振华,你的兵马正好驻扎在新民县,与奉天不同城,而且辽西乃要地,西可以通蒙古,南可以去直隶,有你在那里坐镇,正好斩断日本人伸向蒙古的爪牙。”

徐天宝心里一阵窃喜,奉天富庶,不论矿藏农牧又或者人口,都不是热河能比得上的,尤其还有漫长的海岸线,既能成为优良的海军军港又可以成为天然深水良港,对于自己今后的发展,是有利无害的。只是自己的根基已经扎在了热河,难不成把热河的工厂都搬到新民县来?

徐天宝连忙摆手,说道:“我只是奉徐公之命前来助剿,若是当了奉行巡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觊觎此位,排挤少川兄,那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唐绍仪摇了摇头,说道:“我自问长于交涉而短于实业,更不用说带兵了。方才振华兄也说了,日人俄人近在咫尺,如果没有强兵作为后盾,如何交涉得?振华兄若能绥靖地方,富强国家,就好比在背后为唐某撑腰啊!”

徐天宝这才假惺惺地说道:“那么此事袁宫保知道吗?”

唐绍仪摇了摇头,“尚未告知~!”

这时有下属来报,说日本满铁公司代表井口元太郎来递送公文。

“让他进来~!”徐世昌微微皱眉,示意徐天宝和唐绍仪分左右坐下

“鄙人井口元太郎,代表大日本帝国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正式向贵国递交公文,满洲虽然是中国领土,但大日本帝国军人们曾为此浴血奋战,故而获得了南满铁路及关东州,在其他地方清国愿意向何国借款日本不予干涉,但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南满铁路对日本有重大利益,任何损害日本利益的事,帝国绝不会应允。否则……”井口元太郎留着一撮猥琐的人丹胡子,身材矮小,四肢粗短,说话时还缩着脖子

“否则如何?重演甲午战争吗?”徐世昌面无惧色

井口元太郎笑笑,答道:“为了保卫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强忍怒火的唐绍仪猛地捏紧了拳头

井口元太郎看到了唐绍仪的愤怒,但是他反倒更加嚣张地说道:“如果清国想要在东北修建铁路,我估计清国在资金和技术上都难以实现这个目标,依我看最好是中日合办的最好。”

唐绍仪冷冷道:“现在全国上下兴起了收回利权的活动,前日刚有吉长路中日合办的消息,士绅便议论纷纷。在此节骨眼上再提中日合办,恐怕此路是筑不成了。”

井口元太郎不屑地说道:“不与大日本帝国合作,你们得不到必要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同样也修不成。”

徐天宝开口道:“我听说贵国的铁路技术也是从西欧引进的,如果我国要修建铁路,大可以聘请西欧工程师,好歹人家是祖师爷~~不是半道脱亚入欧的半吊子~”

“嗯~~”井口元太郎扳着脸,瞪着徐天宝,问道:“阁下就是热河都统徐天宝吗?幸会~~!”

“是~~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机会交流的!”徐天宝狡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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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早在1902年,东北地区两条铁路大动脉即将告竣,吉林将军长顺奏请修建吉林至长春的铁路,以便于南满铁路相连。户部同意拨银八十万两,如有不足,由吉林省筹集。不过,当俄国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们以吉长铁路与东省铁路平行影响东省铁路的经营为由,要求由东省铁路公司修建此路。日俄战争爆发后,吉长线修筑一事暂时中止。

1905年,吉林将军达贵再次奏请自办,款项由度支部拨八十万两,吉林省拨银79.9万两。正当吉林人民对吉长线翘首以待的时候,日本却横插一杠,与清政府达成协议,取得了吉长铁路的借款权。1907年4月15日,外务部大臣那桐、瞿鸿禨、唐绍仪,与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在北京签订了《新奉、吉长铁路协约》。规定吉长铁路所需款项半数,即日币215万元,向南满筹借,借款年息5厘,实收九三折扣,铁路总工程师及司账人均由日本人担任,细节上由南满与中国邮传部另行商订。就这样,日本把本属于中国国有兴办的一条铁路掌控在了自己的殖民工具满铁手中。

事实上,在处置中国东北问题上,日本关东州内“文治派”和“武治派”是有矛盾的,但尽力促成此路却是双方的共识。在组织架构上,关东州三巨头形成了平衡与制约,后藤新平兼任着关东都督府顾问,而关东都督府民政长官兼满铁副总裁,双方势力交错其间。“文治派”以后藤新平为首,强调侵略方式的隐蔽和欺骗;“武治派”以关@东@军参谋长的儿玉源太郎为首,倾向于直接侵略方式。在讨论整体方案中,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这次争吵以《新奉、吉长铁路协约》暂告段落,文治派的后藤新平把这一协议的签订认为是文治派得胜的标志,殊不知此事一经披露,立刻在奉天引起了轩然大波。

且说自从1905年清廷下达预备立宪的诏书后,各地便掀起了立宪活动的浪潮,东三省虽然位置较为偏僻,但亦有波及。到了1907年8月,梁启超和蒋智由在东京建立政闻社,以图靠发动和组织一定社会力量来胁迫清政府认真准备实行立宪政治。政闻社自成立伊始便组织了数次请愿活动,上书要求开国会、实行立宪,并企图打入朝廷内部延揽大权。虽然清廷很快就以“过激举动”为由下令查禁了政闻社,但国内与政闻社性质相似的许多团体仍在为倡议立宪四处活动,且这些团体的首脑往往颇有背景,清政府不得不有所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