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2)

重振大明 路人家 4366 字 27天前

“是,卑职明白!”熊辉忙说道:“只要大人肯查一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不过此事你却是不能再出手查了,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唐枫将话说到了前面:“你和你兄长乃是至亲,我不想落人口实。”对这一点,熊辉虽然心里不愿,却也只能听从了。唐枫见他答应了下来,便又吩咐道:“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的兄弟们去做吧,你好好地洗个澡,休息一下,静等消息吧。”

知道唐枫这是让自己避嫌,熊辉便在那又磕了个头后,领命退了出去。见他离开之后,唐枫才看向了外面道:“张泰,你怎么看此事。”他知道张泰此时必在外面候着。

张泰闻声走了进来,恭声道:“回大人的话,我刚才听了熊辉的话后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没有大人所想的那样细。不过以我多年所见的事来分析,这事情必然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啊?”唐枫当着张泰的面,有些话就可以直说了:“五百官兵,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岂是一个小人物能调得动的?我们若是真要插手此事的话,要得罪的人可不少。说不定又是一次山东的案子的重演,但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可用,浙江也没有象山东那样乱了起来。”唐枫叹了口气道。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张泰刚才没想这么多,现在一听唐枫这么一说,也开始担心了起来,忙问道:“是否应该找谭千户他们帮忙?”

“暂时还不能找他们,谁知道他们与此事有没有关系呢?此事只有我们自己先暗中查察,待到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再通过其他手段求得支援。”

“大人打算怎么做?”张泰忙问道,为了自家的兄弟,他是不会怕做事的。

赞许地一点头,唐枫才道:“下令让那些现在各处的人都回来,再派几名机灵的兄弟乔装前往建德,去那探一个究竟,看看当日的事情是不是如熊辉所说的那样。”

“大人您怀疑熊辉的话?”张泰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事关他的兄长,我有不敢肯定他说的一定是实话。若想要帮助他们,首先就要确定他们是值得帮的。然后再是想办法怎么帮助他们。”

“是,卑职这就命人去建德查探消息。”

“不光是建德,杭州那边也要派了人去看着,我想那熊县令应该已经被拿,送去杭州问罪了。若是他们心里有鬼的话,熊县令这一去只怕是九死一生,所以我们的人要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毕竟他是此事的关键所在,在公在私都不能有什么差错。”唐枫继续吩咐道。

“好,卑职这就照吩咐去做。”张泰一拱手,就快步往外而去。

唐枫发了会呆,最后自嘲地一笑:“看来我也是个柯南式的人物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出一些事情。原来只当除了白莲教我就可以轻松下来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杭州,巡抚衙门。熊灿衣衫不整,神情委顿地被人带了进去。他在建德出事之后身心皆疲,现在又一路被押送到了杭州,颠簸了一段时间,人早就没有精神了。被人半拉半抬地送进了衙门的二堂,听到上面点到自己的姓名,熊灿才勉强振作起了精神答话。

“熊灿你可知罪?”严伯达满脸严肃地看向了他大声问道,他的下面坐着浙江的一众官员,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但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下官见过巡抚大人……”直到这个时候,熊灿才发现问自己话的是巡抚大人,而不是自己在路上所猜想的知府大人。要知道建德是归杭州府所管,一般来说出了事情总是由顶头的上司来发落的,可没有想到这次跳了好几级,这让熊灿心里一惊,连上面的人在对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啪!”惊堂木重重地一拍,这才将出神的熊灿给叫醒了过来:“大胆熊灿,本官问你话竟敢装聋作哑,你当本官不敢动你吗?”

“下官不敢……”熊灿忙再次拱手道。

“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身犯何罪!”熊灿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应对,所以张口便道。

“不知身犯何罪?本官问你,你建德被洪水所淹,无数百姓身死,家园不保,你这个一县父母官就不用担责吗?”严伯达见他居然如此说话,心里一怒,寒声道。

“此事下官确是有责任,但真正的罪过却不在我……”

“罪不在你?本官下拨与你建德县的修堤银子你拿去了哪里,居然让河堤决口?此事罪不在你,又在何人?”

“大人,您拨下的那几千两银子,只够我建德修缮其中两条大堤的,可我县内有三处河流,实在是无法兼顾啊。”

“几千两?本官记得很是清楚,今年一年给你们建德一共拨下了一万三千两白银,你居然敢在这里说是几千两?”严伯达怒道。

第511章有口难辩

听到严伯达说到拨给的银子数量,熊灿面色陡然一变:“怎么回事?二月里我只收到了由知府衙门拨与我建德的七千六百两银子,可巡抚大人却说给我们拨了一万三千两。那其他的六千多两银子去了何处?”见他愣怔在了那里,严伯达冷哼了一声:“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吧?没想到你居然连修缮河堤的工程款项也贪进了自己的腰包,这次你建德遭此大灾,不是你之过,还有谁担此罪责?”

“大人容禀,下官实在只是收到了七千六百两的修堤款项……”熊灿听严伯达这么说话,才从适才的震惊里走了出来,忙开声强辩道。

但他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头:“熊县令,到了这个时候你再抵赖是不是太也迟了些?若不是你克扣下了修河款项,这建德的河堤如何会被毁去?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强词狡辩,莫非真当巡抚大人好欺不成?”正是张思远在那里开腔了。

“我……”熊灿被人一口咬定自己贪墨了修河款项,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哧喘着气:“大人,下官冤枉哪……”最后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冤枉?那死在洪水之下的无辜百姓又找哪个喊冤去?”张思远咄咄逼人地问道:“你身为一县之长,不但不思为民做主,反而害得治下百姓家破人亡,你还有脸说自己冤枉?你看看我浙江境内的其他府县,一样的修河款子,有的还不如你建德,何以单独就你建德一县出了如此祸事?你能说出过理由来吗?还不是因为你将朝廷下拨的音量给私吞造成的?现在大人看在你是有官位在身的人还能与你说话,若是再不肯认罪,巡抚大人这就可以削去你的官职,投进牢中严刑拷问!”

这一番话,直把熊灿想说的辩解之言都给逼了回去,他只是站在那里喃喃地道:“下官冤枉,下官有下情呈报……”

“你说,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严伯达看了一眼张思远后说道。

“大人,即便是只有七千多两银子,我建德的河堤虽然危险却依然能守住。”熊灿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便将发生在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当那大堤溃决的时候,是由那些突然赶至的官兵守在那里的?”严伯达奇道。

“正是,因为那带头的将领王万春一再要求,下官才带了人返回县衙。可谁想到了夜间,那边的大堤就溃决了……”熊灿惨声道。

“居然有这许多的官兵去了你建德,而这么多人居然守不住这么一条堤坝,这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张思远冷笑了一声道:“他们可曾说自己是哪里来的吗?”

“那王将军说自己乃是杭州来的……”虽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但熊灿的心里一阵的不塌实,似乎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果然听了他的话后,堂上的一众官员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那张思远更是直接说道:“一派胡言!我杭州城自己也遇到了洪水的侵害,直到前日雨势小了一些才使官兵们休息一下,可派不出一兵一卒去你建德。此事不单是本官,就是堂上的任何一个大人都是可以做证的。”

“什么?”熊灿吃惊地叫了起来,但当他看向堂上所有人的时候,在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不信和怀疑。“这是怎么一回事?那那些官兵又是什么人?”

“怎么?无法自圆其说了吗?那就让本官来帮你回答吧。你因为私吞了修堤的款项,至使建德一县被淹,因为怕上官问罪,便在这里编出了这么一个谎言,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所编造出来的什么官兵的身上,希望能蒙混过关。熊灿啊熊灿,你真当这天下人人都是傻子吗,会被你这一番谎言所蒙蔽?”张思远面带鄙夷地说道。

严伯达也道:“到了这个时候,熊灿你还不肯伏罪吗?”

“大人,下官冤枉啊……当日确是有那五百官兵突然到来,下官才会……”熊灿还想分辩,却被一声粗大的嗓门给压了下去:“放你娘的屁,老子手下从来就没有一个叫什么王万春的将官,你编故事也他娘给我编圆了些!本指挥和手下的儿郎们可不是你随便可以嫁祸的!”说话的乃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几步来到了熊灿的跟前,冲他举起了饭钵大的拳头:“再敢胡言说我们官兵,老子就将你活活打杀了。”

“樊大人稍安勿燥。”见那大汉发怒,严伯达脸色一沉劝道:“在本官面前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动粗,这才何体统?”

“是,大人。”那大汉退了一步,恭声道。但随后他又不服气地道:“可是他这么说我们,我这个当指挥使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严伯达没有去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熊灿:“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编造出来的谎言已经被人当场揭穿,你还不肯承认罪责吗?”

“下官……”熊灿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辩,虽然他说的都是实情,可在场的人却全不相信。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更确定这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么做,是那个布政使张大人,是这个跳出来的指挥使樊大人,还是其他人?

见他沉默了下来,严伯达便又是一声冷哼:“别以为什么不说本官就拿你没办法。虽然你现在有着功名和官位在身,本官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犯下如此大罪,这功名和官位去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