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重振大明 路人家 7097 字 25天前

甄子明的声音有些嘶哑了,显然气力不继,但见袁崇焕焦急的表情,还是强撑着回答道:“这末将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我们兵分两路,由我与王将军率所有人马往南突围,而唐大人则率数百骑往北突围,但之后我们便与金军展开了大战,也就顾不得注意唐大人他们了……”

“这也就是说唐大人很有可能已经逃脱出去了?”袁崇焕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问道。

“嗯,因为我们将金军的主力全部吸引在了南边,所以唐大人说不定真能从北边突围出去。不过他想要回来却也没有这么容易,毕竟那里已经都被金军给占领了。”

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袁崇焕都宁可相信唐枫还有生还的可能,他点了点头让甄子明好生养伤之后,便出了军营回指挥所将他们所发生的一切写好了一份军报送去了山海关向高第禀报。虽然他看不惯高第那贪生怕死的作风,但他终究是辽东最高的军政首领,如此大事当然不能不向他做出交代了。

两日后,袁崇焕也没有等到唐枫他们安然归来,反倒是高第很快就回了一封书信来。在信里只字未提他们不守军令,擅自出战之事,而是大大地赞扬了一番宁远城的将士抵抗金军的无畏精神。然后信里又说让袁崇焕带了人马在宁远成化中好生休养,所有事情他高第都会替他们办好的,不日还会有朝廷的奖赏送来,叫他们安心守城。

这封半像公文命令,半像朋友间的私信的信件让袁崇焕觉得有些莫测高深了,但既然上官有令了,他也不能不听。虽然之前他和唐枫抗了高第之命,没有将人马从宁远撤走,但那是形势所迫,他倒还不至于完全和高第将脸撕破。

但是在三日之后,袁崇焕就不得不与高第正面为敌了,因为他得知了一件事情。在他还以为高第会如信中所说的一样将战事如实报奏朝廷的时候,赵率教派了亲信之人送来了消息,称那高第颠倒是非,将击退金军进攻的功劳完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也就罢了,他还将那路冒进而全军覆没的三万人马的过失全部推到了失踪的唐枫和战死的王凯的身上。说他们不肯听从他高第的劝告,擅自带兵出城前去追击后撤的金军,致使三万大军尽数被歼,使得原来的大胜成了小败。

在听到此事之后,即便是袁崇焕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高第几声,但他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对方才是辽东最高的军政官员,朝廷当然信他多过相信自己了。但若让袁崇焕就此闭口不言,却也无法做到,在考虑了良久之后,他终于决定如当年向朝廷上书点出王在晋的错误一般,再次越级上书朝廷,将在辽东的战事以及高第的所作所为都上报给朝廷。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战死在宁远城中和城外的将士,才对得起一心守城杀敌,最终却连生死都还不得而知的唐枫。

为了使自己的这道奏疏能够引起足够多的朝中大员们的注意,袁崇焕还找来了宁远城中所有的武官,让他们在这道奏疏之上也签字画押。那些将领早就看不起高第的所作所为了,一听他在战后不但抢夺战功,还污蔑有功之人,更是群情激愤,二话不说就全在那奏疏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不会写字的则画上押。

将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袁崇焕才将这道奏疏让人以快马日夜不停地送去了京城,投到兵部去。他就不信这个高第能做到一手遮天,将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此时的高第则正满心得意地等着一切尘埃落定,等着朝廷在收到了自己的奏疏之后对自己大为改观。之前在知道宁远击退金军时他是有些害怕的,怕一旦事情的真相公布之后自己不但做不成官而且还会被人攻讦而入狱。但在知道那个监军唐枫随军追击生死不明之后,他就知道一个大好的机会来到了。唐枫也是阉党中人,而且深得辽东将士的拥护和信任,如果他上书朝廷的话就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但如今这个最难应付的人却已经死了,自然无法威胁到自己了。一个死人自然无法和自己这个活人比的,魏公公他们想要控制住辽东的军权自然要利用自己,而趁着这场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想必他们也不会推辞的。毕竟顺水人情,锦上添花的事情大有人会去做。

想到将来自己在辽东一呼百应的盛况,高第眼中的笑容变得更盛了。当然他并不知道,在他的身边有着好几双仇恨的目光正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躲过这几双眼睛,包括他秘密派人送去京城的那道奏疏……

第174章阉党的取舍

两道从辽东送来的奏章被众官员传看了之后便又放回到了书案之上,众人开始在下面小声地议论了起来,而也有不少人的目光则瞥向了在上高坐的那个肥肥白白的宦官的身上,等着他做出一个决定。这里是魏忠贤的府上,如今朝中的重臣都已经是他的党羽,朝廷政令噤都出自他的一句话,遇到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们当然也等着魏公公拿主意了。魏忠贤在轻咳了一声,使下面的议论之音停歇之后,才慢慢地道:“诸位都看了这两道奏章了,不知你们认为咱们该如何屈处此事啊?还有改如何上禀皇上,下安民心,以尽咱们身为臣子的责任呢?都说一说吧,给咱家一些建议。”

虽然众人的心中都有一定的看法,但是在尚未明白魏公公以及其他几名内阁辅臣的意见之前,可不敢随便提出来,所以大家都拿眼看向了崔呈秀等几个最得魏公公信任的官员,等他们说出主意后自己再进行附和。

在静了片刻之后,崔呈秀才说道:“回公公的话,下官以为我们自然应该将辽东经略高第的奏章作为依据上呈给皇上了,毕竟他才是辽东军政主管,此战之所以能挡住近二十万的女真大军也必因为他指挥得当了。”

魏忠贤稍一点头,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便看向了其他人。那些人见这个阉党中的智囊已经开口了,便只当魏公公的意思就是如此,便也纷纷随声附和,都认为应该采信高第的奏报,至于那个宁前道袁某人的奏报当然不必当一回事了。更有人言道:“公公,这个高第乃是公公取得皇上信任后第一个推荐到辽东去的人,他能立下如此大功自然多靠公公您的慧眼识才,而那袁崇焕则不然,为了公公您的声望,我们自然也应该将功劳归于他高第了。”这里都是阉党的干才,有些在外不能明说的话,在这里是可以说出来的,反正也没有人敢将之泄露了出去。

正当这个时候,魏广微却突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公公,下官却以为应该采信那袁崇焕的奏报!在不久前就有监军唐枫上了参奏高第的本章,说他只知将辽东人马都撤到了山海关去,而且在宁远被围时不知援救。如今战事一了,他高第却将大功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恐怕就连皇上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的。所以下官以为,这次我们用来上报呈奏的还是选这袁崇焕的奏报比较妥当。”

崔呈秀闻言不禁皱了下眉,他也知道此事的确有些为难,便也不再坚持了。而这时顾秉谦也说道:“魏大人此言甚是,我们此时不能再因为他高第是由公公举荐的便自让他蒙混过关了,在此次战斗中他实在是太也不堪,大大地丢了公公的面子。反倒是那个唐枫,在这袁崇焕的奏报中显得很是了得,若没有他在宁远城中的指挥与安排,想破女真二十万大军也没有这么容易。所以下官也以为当采信袁崇焕的奏报。”

那些官员见到他们两个大人都是这样的看法,立刻就都看风驶舵地改变了自己刚才的看法,纷纷建议魏忠贤将袁崇焕的奏报作为依据。崔呈秀此时也知道自己有些考虑不周了,但是对唐枫的顾忌使他虽然知道唐枫生死不明还是说道:“公公,话虽然这么说了,但尚有一事我们是要考虑的,那就是如果照袁崇焕所言的那样上奏的话,高第这个辽东经略的位置可就无法再坐下去了,我们又从哪里去寻一个取代他的人来呢?”

这话才点到了重点上,众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阉党众人可还是清晰地记得就在半年前的那两次寻找适合的经略人选的事的,如果高第真的无法再任此职,恐怕他们又要为此而头疼了。崔呈秀见在座的人被自己的话说动了,便更进一步说道:“而且各位莫要忘了,这个袁崇焕可是孙承宗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高第有罪,而他却立了功的话,就是表明他孙承宗更适宜做这辽东经略,到时候皇上说不定会再次起用孙承宗为辽东经略,那样我们之前想尽办法将他从这位置上赶下来的气力可就都白费了。而袁崇焕所着意提到的唐枫却是带了人马追击金军不知生死,他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还不如继续让那高第做这辽东经略呢。”

“这……”说实话,魏忠贤适才已经被魏广微他们的说辞给打动了,但现在一听崔呈秀的话后,却又有了犹豫,他的确不甘心就这样让孙承宗再次上位,那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而那唐枫原来就因为月前之事让他在心里存了一点猜疑,现在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他而使自己头疼的道理。可是顾秉谦的话却让他又不得不重新考虑:“公公,此一时彼一时也。半年前的情形与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我们根本不必担心这辽东的十多万大军究竟是不是在我们的人控制之中了。”

“此话何解?”见他如此自信地说出这话来,魏忠贤便来了兴趣,忙问道。

“半年前,我们才刚将东林党铲除,朝中尚有不少与我们为敌之人,一旦让他们与边关的将领勾结的话对我们便很是不利。可是如今,公公上得皇上的宠幸,下得百官的拥护,朝廷上下都是我们的人,怎可与半年前同日而语呢?现在若有边关将领想要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那就是真的造反作乱了,朝中百官都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而且经此事后我也看到了一点极为关键的,那就是无论辽东有多少兵马,却还是受制于朝廷的钱粮调拨的,若是他们不肯听命行事,只要我们不发军饷,那些守边的军士就会替我们将那个将领除去的。所以无论是什么人坐上辽东经略的位置,到了今时今日我们都已经不必放在心上了。”

“不错,不错!咱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魏忠贤立刻笑着连连点头,显然是已经被顾秉谦的说辞给打动了。顾秉谦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在喝了口茶后,他又继续道:“而且那袁崇焕的奏报中可是有上百名将领共同署名的,足可见他们对此事的看重。而那高第经此事后必不见容于辽东众将士,我们根本无需再去保这么一个无能而又无用的人了。再有就是袁崇焕奏章中所提到的唐枫,各位不要忘了,他也是我们举荐去的辽东,他能立下如此大功劳,也是我们重用他的缘故,所以采信这道表章,对我们也不是全无好处!虽然他现在生死不明,但是若他并未死而回来的话,在得知此事之后必会心存感激,从而死心踏地地为公公办事。即便他真的死在了战场上,我们也可借他来向天下士子做一个表率,表明当今朝廷是不会亏待那些有功之人的。所以下官以为,采信袁崇焕的奏章比之高第的对我们更为有利!”

“好!咱家已经决定了,就将袁崇焕的奏报呈奏上去,公之于天下,只是这个高第咱家又该怎么对付他呢?难道将他锁拿回京吗?”魏忠贤有些为难地问道。

“这个高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将他革职也是轻的。不过他却还有一定的用处,那就是让辽东的军士归心。只要公公重惩此人,辽东的将士们必会感念公公的公正严明,那么今后即便换了他人做这辽东经略,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害处了。”顾秉谦笑道。

“顾大人果然是咱家的左膀右臂啊,如此行事一石数鸟,既收买了辽东守军之心,又让朝中官员知道咱家一心为公,的确是妙计,就按你说的办吧!”魏忠贤喜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其他的官员见状也忙着溜须拍马,大肆赞叹了一番。

当魏忠贤将此事上奏天启帝时,就连正在忙着做木工的皇帝也龙颜大怒:“好他个高第啊,朕让他经略辽东那是多么大的一个信任,他倒好,不但不肯为朝廷尽心尽力,一心只想着自保,而且还疾贤妒能,将过错都推到了那些有功之人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魏忠贤,你立刻去将这个贼子给朕抓来严刑伺候。还有,那个唐枫为国尽忠,如今连生死都不知道,朝廷也不能亏待了他,拟一个封赏出来吧。”

“老奴已经和内阁几名辅臣商量好了,这个唐枫虽说只是普通进士出身,但是却是有真才干的,而且数次立功,朝廷自然应该封赏。如今他只是一个六品的御史,臣等的意思是升他为兵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阶,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那就依你们的意思去办吧,莫要亏待了如此忠臣。若这个唐枫真的战死了沙场,你们可要记得再将他的官身提高一些。”

“老奴遵旨,这就着人去唐枫府上将皇上的封赏宣了出去,也好让他的家人谢恩!”魏忠贤立刻领旨道。

第175章一路向北

凛冽的北风吹在空旷的,落满了雪的草原之上,更吹得尚在空中飘落的雪花向他处飞去,这下了两日的大雪此时已经渐渐地停了下来,但是在这往日郁郁葱葱的草原上却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影,甚至于没有一只动物的踪迹。这次的大雪已经将可能出现的动物都给赶回了巢穴之中,而在这附近的蒙古牧民也已经避开了这风雪,去到了更为安全的所在。

就在这个时候,从南面奔来了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马蹄踏在雪地上的嚓嚓声很快就打破了原本宁静的雪地草原,使这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场景多了几分生气。只见这百余骑差不多都穿着大明卫所中驻军的制式衣甲,但是他们跨下的马儿却是矮小壮实的蒙古马,那马上所佩带的马具也很是简陋,和他们身上所穿,手中所拿的武器很不相趁。

在这百多人中,最为惹人注意的便是一名铁塔般的壮汉,他的身形看上去和那跨下的马儿很不协调,似乎随时都会将马压垮,而更扎眼的则是他手里提着的一柄长达丈许的斧子。而在他的身边则有着一个与他相映成趣的,身材单薄的年轻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皮袍,纵是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血色。这一百多人的骑士队伍便是唐枫,以及其他从金军的围追堵截里杀出来的明军剩余人马。

这是他们冲出金军伏击包围后的第十日了,他们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伤,除了被他们着重保护的唐枫和身手极其了得的吕岸除外。虽然当日他们依靠着骁虎骑的迅猛攻势冲破了金军的拦阻,但是却再次碰上了从北边闻讯赶来的金军的围杀。好在他们这力量百多人目标较小,这才几次都躲过了对方的大举围捕,而后他们便跳出了金军的包围圈。

但是他们的身后却始终有着数支金军的追击,无论怎么样都甩不掉他们,这是因为金军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战士,在追逐中他们显然是占了优势的,而且在之前的几日里辽东各地都下过大雪,所以当这百余骑经过之处便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这让他们更是无所遁形。前面五日里,他们不断地与金军战斗,即便是暂时摆脱了金军也很快被他们找到,然后就是又一次的厮杀。眼看着众将士都已经精疲力竭,就要认命的时候,天突然降下了大雪,这样一来就掩盖掉了他们的踪迹,这才让这百余人得以暂时逃过了金军的围杀。

在之前一场场的战斗厮杀中,虽然这些骑兵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却也难敌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所以他们的伤亡也不小。即便是骁虎骑这样可以与女真的海东青一较长短的人马也战死了三十多人,如今跟在唐枫身边的人除了七十来个骁虎骑成员之外,便是那最为了得的普通骑兵了。当然几场战斗下来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马匹和干粮上他们得到了最为需要的补充。

从宁远杀出来时,他们的身上就没有带多少干粮,而从锦州附近突出重围时他们更是没有一点可以食用的干粮。好在一路上通过杀死那些尾随而来的金军骑兵,才使他们抢到了不少的肉干等粮食,这才能让他们支持到现在而不倒。同时他们跨下的战马也早换成了金人的战马,也就是蒙古种的短腿马,这样一来对他们不断往北行进也创造了不错的条件。要知道马力终有尽时,若是只靠之前的那些马的话,几日前他们就会被金军追上了,但抢下了这些马匹后,他们才得以继续往前。而在这厚厚的雪地之中,短腿的战马比明军所用的长腿战马更为合适,至少它们在奔跑时速度更快,也更为安全。

当然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雪除了帮唐枫他们掩盖行迹,使他们能够逃脱金军的追捕,也为他们添加了些许的不利,那就是他们如今只能辨别出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在哪里了。不过看周围的地势和那白雪覆盖下的那些干枯的牧草,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到了草原的深处,甚至是已经来到了蒙古人的腹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身后究竟有没有还在死心追赶的金军骑兵,只能不断逆着对方的想法往北而来。

眯着眼,看了看前面白茫茫一片的空旷处,唐枫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刻,众人可以说已经完全迷了路,即便身后没有金军的威胁,他们想要回去宁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不过他也有些庆幸,好在自己前段时日里没有停止每日的吐纳,这才使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强壮了许多,不然恐怕早就因为这严寒的天气,和不断的奔波而得风寒动弹不得了。

正当唐枫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咕咚一声,却是一名骑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马来,更有离他近的军士上前查探他的情况,一看之前才发现此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又受不了这恶劣的天气而冻僵了。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人因为受伤后得不到救治而倒毙了,众人的眼中依旧露出了一丝伤感,在这段时间的逃亡中,所有人之间都建立了生死与共的友谊,现在看到一个兄弟倒地而死,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是伤感。

因为怕其他人也脱力倒下了,唐枫便命众人先下马休息一下,取出从金军尸体上夺来的肉干啃了起来。众人嚼着干硬的肉干,抓起捧雪来和着吞了下去,每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有人在吃了自己的干粮后,便将那匹和战士一同倒下的战马也给宰杀了,他们需要更多的口粮来支撑下去,即便是与骑兵有着极深感情的马匹,现在也不得不杀了它,食用它的肉了。

“我们现在剩下的食物已经不多了,照这情形,我们得先进草原的深处,找些小部落弄些吃的才能挺过去了。”在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后唐枫对身边的一个骁虎骑的将士说道。他所说的弄当然不是问人要了,而是抢,既然当年蒙古人强大时能够劫掠汉人,那他们现在自然也可以去抢夺他们的食物来使自己活下去了。

这个名叫宋喜的骁虎骑队长一点头道:“大人说的不错,如今为了自保我们必须继续往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甩掉追在我们身后的建奴。靠如今我们身边的这点粮食,是很难回头了,即便路上没有了金兵的围堵也不可能。不过……”他有些犹豫地道,“大人可想过没有,这草原上的蒙古人可是居无定所的,我们很难找到他们的聚集地啊。这一路上,我们都不曾见到有蒙古人的踪迹,看来这场大雪已经将他们逼得迁居到其他地方了。”

“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除非我们敢回头再去找建奴打劫,不然也只有饿死一条路可行了。说不定上天眷顾我们,会让我们在食物耗尽之前找到一个小部落。”唐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