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之听见陆乔像是抱怨般嘟囔了几句，随后他看见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慢吞吞地翻了个身。

“嗯……”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陆乔迷糊间似乎看到段衍之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衍之……还不睡吗？”

“要啊，就是睡前想看看你。”

“唔……只许看……”陆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声音越来越低，“不……许……动手动脚……我……好困的……”

段衍之勾起嘴角：“好，不碰你，睡吧。”

说完，帮她拉了拉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满是吻痕的肩背。

得到想要的保证，陆乔满意地抱紧了段衍之的腰，靠在他胸口睡着了。

段衍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就算上一世他们结婚了又怎样呢？这辈子，拥有陆乔的是他，陆乔依恋的也是他，过了今天，他们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他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这么想着，段衍之突然觉得内心好受了很多。

他知道，陆乔在奇怪他今天的异常行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又因为感情的缘故，他们都很关注对方，所以正如陆乔能够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异常，段衍之也清楚地感觉到陆乔的困惑。

他也不是没想过跟陆乔说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段衍之担心的不是陆乔会不相信他，相反的，他知道陆乔肯定不会质疑他所说的话。

尽管重生这种事情听起来玄之又玄。

而真正让段衍之担心的，恰恰就是陆乔会相信他的话。

上一世，段衍之错得太离谱，虽然那些错事对于现在的陆乔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但段衍之还是害怕，那些事会在陆乔的心里扎根，从而留下一个难以拔除的疙瘩。

关于些宛如做梦一般的上一世的事情，陆乔的介意和不介意，在目前看来是各自有着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换作是在商场上，别说是一半的可能性了，就是有三成的把握，段衍之都敢赌一把。

可是在这件事上，段衍之不敢赌。

因为他输不起。

既然不敢说，那就尽力别去想好了。反正陆乔永远都是他的，已经拥有了，就别再想那些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段衍之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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