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心在朕身边,便够了。”
郁暖很奇怪,为何他是这样的态度。
她告诉了陛下《为皇》的事体,若是寻常人,即便不震惊,也会稍稍问询一些细节对比,或是大致的走向。
可是他……却并不如何惊讶,甚至不好奇。
其实郁暖也不是个爱好奇的人,即便是这本书里,也有一些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但陛下把她保护的很好,再腌臜的东西她也接触不到,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单纯舒朗,而她自己对于那些,也毫无好奇窥探之心。
或许将来某一天,她的孩子们会知道那些秘密,再兴冲冲跑来问询她,粘着她希望与她分享。
而郁暖只会告诉他们——母后年纪大了,不想知道那么多,还是算了罢。
这是她一直秉承的态度。
她会把大多数事情,都轻轻放下,而掌心永远只捧着有限的人和事,日子过得简单而悠闲,既不漠然也不热络。
而或许她窥不见所有,但又有什么要紧?
因为所有人都只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整片空宙却茫茫无边际。
故而只要过得随意舒坦,就是很好的一生了。
……
这些日子来,陛下的政务繁忙驳杂,每日歇息的时间都不会很长,这让郁暖多少有些寂寥。
但她也明白,戚皇就是戚皇,会钟爱一个女人,却不会因女人而荒废天下。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在她身边。
于是陛下便为郁暖举办了一场宫宴,让她不用那么寂寞。
这是郁皇后坐上后位以后,头一次出现,来的贵妇人亦有很多,从殿中绵延至宫苑里,少有数百人。
郁暖坐在上首,俯瞰着每个人的姿态,皆带着恭敬的笑意,亦或是不屑却维持着表面的仪态,而每个人都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令她毫无胃口。
她远远的看到了原静,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那个女人却有些淡淡的对她微笑,像是对着一个熟悉的老友,又像是陌生人。
她想起,因为自己的失踪,兄长一直不肯与原静成婚,叫她空等了好多年。
郁成朗说,不找到妹妹,他无脸面成家立业。原静和兄长的昏礼,她亦并没有去,因为那儿太过吵闹,陛下怕她心口受不住。
郁暖顿了顿,也对原静微笑起来,却有些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