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做惯了,可以说是擅长的事,现在却因为两截不配合的长袖子,屡屡受挫!
男人的衣服太讨厌,为什么袖子这么长!卷上去没两下就要滑下来,再卷再滑,她根本看到自己的手,怎么做事!
裴明榛看得心惊胆战,抢过小姑娘手里的东西:“还是我来吧。”
他怕小姑娘一个不小心,烧了袖子是小事,烧到手怎么办!
阮苓苓委委屈屈的扁了嘴,抱着膝盖坐到一边。
裴明榛长长叹了口气。
总算消停了。
阮苓苓看着看着,意外的发现裴明榛动作很熟练,有些好奇:“你会?”
“当然,”裴明榛唇角轻扬,“不会点东西,怎么养家人?”
他在‘家人’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视线盯着阮苓苓不放,这两个字什么意思,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阮苓苓害羞的垂下了头。
裴明榛:“我会的还有很多,想不想试试?”
“嗯……”
阮苓苓胡乱点了点头,然后才觉得不对劲,这话怎么有点污?这大流氓!
她气的斥出声:“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
裴明榛怔住。他这一次还真不是有意,虽然他类似逗小姑娘的招数很多,但今天,他指的真是做吃的——
他眼梢一荡,笑得别有深意:“小姑娘想什么呢?嗯?”
阮苓苓这才发现是误会,她大惊小怪,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理屈词穷,她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一指架在火上烤的兔肉:“一会儿都要熟完了,怎么还不放料!”
裴明榛笑了一下,大方的放过了小姑娘:“不急,等一下再放。”
山洞外风雪呼啸,这里火光温暖,小姑娘的脸融在暖暖光线里,几乎是他触手可及的时光。
他很珍惜。
也有些紧张。
阮苓苓想了想:“你在犹豫放什么料?”
裴明榛不好奇小姑娘能猜到,她本来就是一个心似玲珑细腻的人:“担心你吃不惯。”
阮苓苓心神恍惚了一瞬。
透过跳动的火焰,她似乎能看到更年轻,年纪更小的裴明榛。
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状况,逼着这个名门贵公子学会了这些,熟练了这些,可这个俨然已不再亲自动手的贵公子,为了她愿意矮下身段,甚至犹豫不决,心生紧张。
只因为担心她吃不惯。
不知道当年那个少年,笨拙的第一次做这种事时,是否也有过类似的烦恼,不知道放什么才好吃,是否为此有过懊悔?想着如果放一点这个少放一点那个就好了……
“其实好不好吃都没关系的,食物有它的性格,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尝过一遍才知道自己好哪一口,没准我的爱好比较奇特呢?”阮苓苓抱着膝盖,笑的甜甜,比如她自己,就挺喜欢吃炸臭豆腐的,“不都尝尝,不会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哪种味道,或许——”
“最好吃的,永远都在未知的前方。”
所以纠结没有意义,大胆的尝试和体会才是应该要做的。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眼神可见的柔软。
她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他的心软成一团。
空气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哔剥’声。
裴明榛随手给架子上的兔肉撒上佐料,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刚刚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
“怕的,”阮苓苓诚实的点点头,“可我知道……表哥会来。”
裴明榛:“我若不来呢?”
阮苓苓:“你肯定会来。”
“若真的不来呢?”
阮苓苓讨厌这样的车轱辘话,鼓起脸:“那就再也不喜欢你了,讨厌你!”
裴明榛就笑了:“喜欢我啊……”
阮苓苓腾的脸红:“谁,谁喜欢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裴明榛笑的意味深长。
兔子很快烤好,他撕了最嫩的腿肉给阮苓苓。
“好吃!”阮苓苓眼前一亮,明明就很好吃,大佬总是这么谦虚。
裴明榛替她擦了擦唇角:“那就多吃些,这里还有。”’
阮苓苓脸就红了。
她发现自己今天总是在脸红,实在是不像话。她开始找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们……真要这里住一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