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原来大佬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稳如老狗,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

阮苓苓无比震惊,突然又想起八百年前在某论坛帖子上看到的小秘诀——怎么对付有点色色的流氓男友?答应就是——比他更流氓!

等你骚得过他,他不是甘拜下风,就是被撩的死去活来。

面前这个大佬,很久之前就微妙的暴露过喜好,他喜欢逗她,偶尔会以看她害羞为乐,那如果她不害羞了,撩回去,他是不是会害羞?

为什么回回都是她要爆炸?她要拉他一起爆炸才好!

阮苓苓突然有了方向,男女感情阶段的最初,其实有权利争抢期的,这是一场心理战,决定着以后家里的地位,她绝不能输!以后必须得绽放自己的女性魅力,必须得撩他,撩到这个闷骚大佬害羞爆炸,不得不表白!如此,她的人生才能扬眉吐气!

只是现在不用太急,小郡主那边还有事悬而未决,这撩人么……咳咳,她也不会,总得先学学。

好在杨文康的事情解决了,阮苓苓非常放心,大佬出手,自是不凡,根本不用再怕的!

可她和裴明榛都没想到,杨文康是没在作妖了,架不住他有个慈母,这位杨夫人找上门了!找上门不为说理不为打架不为找着要个交待,她要替儿子求娶阮苓苓!

阮苓苓听到南莲禀报此事,被一口茶呛的,咳了个惊天动地。

这一家人是有病吗!

专门盯着她欺负!

“小姐莫急——”南莲赶紧给她拍背。

阮苓苓好不容易止住咳,声音都有些沙哑,无力的抬了抬手指:“说……杨家到底……怎么回事?”

“婢子倒是听玛瑙姐姐提过一些……”

南莲就把知道的事说了。

这杨文康是真的特别坏,从小就不学好,是杨夫人老蚌生珠得的小儿子。杨夫人前头生了七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一个儿,疼的都不行了,什么都纵着,什么都宠着,惯的不成样子。

杨文康从小就是个熊孩子,打架生事对长辈不敬是常态,六岁起,他就喜欢偷看各种大姑娘小媳妇洗澡,再大一点,敲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事他都敢干,还特别好色,十一岁毛还没齐就开了荤,现在更是城内各青楼楚馆的常客,后院正妻还没娶,通房无数,小妾一堆,家里都快盛不下了。

这方面玩的多了,要求就越来越高,一般的小姑娘他还看不上了,尤其喜欢有脾气的,越有脾气他越喜欢,听说折腾出过人命,但家里有权有势又不差钱,全都掩了过去,外人并不知道底细……杨夫人最疼儿子,什么都答应,这回上门提亲,怕也是如此。

阮苓苓气得够呛,心说怪不得之前裴明榛那么气,被这么个东西肖想,她想一想就浑身难受,恶心想吐,这家竟然还敢来提亲?疯了吧!

这种时代,未出阁的姑娘根本就不能提到亲事,别人一提就要害羞就要矜持避开,说出大天来,今天杨夫人上门说亲,她都不应该过去,所有一切交由长辈应付。

可她实在不放心。

方氏对她一般般,今天又不是休沐,男人们都在官署有正事,方氏要一不小心,把她给给卖了怎么办?当然就算亲事定了,不满意,也有后续更改操作的办法,但不定是最好的!

阮苓苓不敢把这一切交给方氏,干脆换了衣服,跑去了正房。

杨文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全京城贵圈套都知道,杨夫人过府要提亲,方氏听到吓了一大跳,不管为了她自己的名声,还是因为裴明榛之前知会过她——阮苓苓他要了,她都不可能答应,但杨夫人实在太恳切了。

“我儿的情况,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不敢有瞒,但我——”杨夫人眼神柔软,目光殷切,“夫人您是知道的,但凡应下的事,从不会做不到,对姑娘也疼惜,你把表姑娘给了我家,我一定是当亲女儿一样,好生疼爱善待,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我儿是有些好色,但外头的传闻都是假的,他对女儿家很疼惜,花心了点,出手却一直很大方,从不会让女孩吃亏,那些个不好的传闻……家里通房是死了两个没错,但一个是急病,有大夫可以作证,一个是被娘家接了出去,不喜欢这种名声,就编了个假消息以全脸面,出去了低调嫁人……我想着,咱们已经坏了人家的身子,又是男方,何必计较这些,就随便别人说,从未澄清过。但我儿真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明,只要收了心一定会有前程!”

杨夫人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如果这回跟往常一样,我也不会觍着脸来求亲,可阮姑娘不一样。我儿对在公主府见过阮姑娘一面后就日思夜想,恋慕成痴,连做梦都是阮姑娘,我知贵府的姑娘金贵,哪怕是表姑娘,也是不能随便轻看的,绝不能像往日那些小门小户随便肖想,就警告了我儿。可瞧着他是放下了,其实心里一直没放,甚至还兢兢业业的开始努力公事,像好男儿一般准备成家立业……”

“我同夫人说实话,我是真欣慰!我这裴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好好养了二十年,他不争气,我怎会不心痛?我比谁都着急!盼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浪子回头这一天,怎不喜出望外?夫人啊,阮姑娘就是我儿的药,她能治我儿的病啊!”

杨夫人很有了些年纪,眼角有纹路,眼眶一湿更显的沧桑,让人心里不落忍。

她生了七个女儿,家里位置仍然站得稳稳,护着儿子一路走到今天,可见手腕也足够,观其往日行事风格,大概是想为儿子积德,一直与人为善,说的话也确实不错,她答应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过。

“我知阮姑娘端淑柔慧,长得好,心也善,多少人家求着,可我儿没了她不行,真的不行!我打听过她尚未定亲,裴家怜惜她年纪小,没舍得往外给,说想再多养几年……我和我儿都等得的,什么事都好说,只要能应了这桩亲,我求你了夫人——”

说着话,杨氏就要下跪。

她是真心诚意,面子尊严甚至可以通通舍弃,只求这一门亲事。

方氏赶紧示意人拦了,不让她跪下去:“夫人这是做什么呢,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啊!”

杨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睛:“我儿这回是真的轴,前两日他对阮姑娘多有冒犯,好在没闯下什么大祸,他也知道错了,不用我和他爹,自己就让下人拿了板子,受了好一通家法,人前不敢再提阮姑娘,人后也不敢再见阮姑娘,现在都还起不来床……我……我真是没法子了,夫人,阮姑娘不仅仅是我儿的药,也是我的药啊!我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我儿能顺顺当当,这以后咱们成了一家人,别的不说,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什么都答应!”

当娘的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真是什么都舍得。

方氏听了很是感动,长长一叹:“这母子连心,儿子受苦,当娘的恨不得全替了,儿子不争气,当娘的比谁都急,夫人的心情,我又怎会不理解?我同夫人你,正经是一样一样的。”

杨夫人怔了怔,就明白了。

裴家有裴明榛裴明昕,谁能看得到裴明伦?

裴明榛一枝独秀,作官做到了圣上眼里,前程可期,就算现在裴明昕一落千丈,看起来没什么大前程,到底也是翰林,跟普通人不一样。

偏偏这没有才华没有学识,样样都不出色的裴明伦,是方氏亲子。

除了没好色的名声,这裴明伦和她儿子杨文康有什么区别?

“可这种事我做不了主,”方氏幽幽叹气,“若是我生的女儿,给你就给你了,但这件事,怎么也得问问阿阮自己的意思。”

她并没有说多的话,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言方式,样样都影射着一个方向。

阮苓苓很不好搞,是个刺头,她的事她管不了。

“怎么会,您可是长辈,”杨夫人有些意外,“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得您和家里老爷认可操持。”

方氏就继续叹气,一脸遗憾:“唉,我这长辈,怕是做不了晚辈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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