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一边心里感叹到底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懵懵懂懂的不明白男女那档子事,一边含糊不清的给了个小建议——

她们做下人的哪里懂主子心思,可不敢乱说,但不管是谁,因为什么不开心,送礼物哄一哄都是正道,要不表小姐送件小礼物?

别人哄不了大少爷,但表小姐么,只要她送,这事一定能翻篇!

珍珠没敢暗示毛笔,南莲也没想到这方向,斟酌着用词,把意思给自家小姐透了。

阮苓苓听说是珍珠的话,很是在意。

她观察了很久,裴明昕不像在恋爱状态,一个人就算心思再深沉,恋爱时多少也会不一样,总会露出些端倪,裴明榛没有,说明那位叫豆豆的白月光,还没出现,或者出现了,还没走到他心里。

不好说珍珠太可疑,可万一呢?

这建议必须重视。而且经这个提醒,阮苓苓才反思,光顾着愁裴明榛为什么生气了,忘了她的谢礼还没给!人家帮了她那么大的忙,总不能生个气不见面,她就小心眼把旧帐都抹平了,是债就得偿,是恩就得谢,一码归一码。

就算跟大佬的交情不能恢复,总也要善始善终吧……

阮苓苓心思定下,开始沉下心做毛笔。

毛料一根根挑选,长短相近;剪锋时但凡错一点,立刻重来补上;竹杆亲自打磨,务必光滑润手……这一次,她做得更认真更仔细,不容任何瑕疵,争取样样周到,定要做杆好笔出来。

她沉迷制笔,心无旁骛,手划伤了自己都不知道。

南莲只得去管事妈妈那里要药膏。

要是以前,这事裴明榛不会不知道,也能猜到阮苓苓心思,知道是给他做东西,定会满意,还会骂笨丫头两句,转头叫向英找好药送去,但谁叫他现在正在生气呢?

他根本不问阮苓苓在干什么,也不让下人们提起。

向英和珍珠看着着急,暗暗对了个眼色划了个拳,输了的珍珠上前倒茶,不小心‘说漏嘴’提了一句:“……表小姐那边在找抹手的药膏,也不知怎么给伤了。”

裴明榛眉平眼横,脸色看不出一点变化:“关你什么事?”

说的是珍珠,也是自己,关我什么事?

不给药,也不问表小姐怎么了,为的什么事把手伤了……

珍珠心里叹着气,和门边向英视线撞到一块,二人眸底神色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完蛋,这回是真气大了!

该不会就这么慢慢的,同表小姐疏远了吧……

正当他们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调整对表小姐态度的时候,他们的主子做了一件事,让他们立刻坚定了方向。

裴明榛整治了堂弟裴明昕。

你不是想陷害别人,用名声算计?这么喜欢这样的局,就给你安排一个合你心意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那地痞无赖流氓男人,就有专门做骗人营生的奸猾女子,裴明昕就遭了这么一个仙人跳的局。他还做了全套,把那姑娘给睡了。

结果姑娘不是姑娘,是半老徐娘,皮肤也不是白皙粉嫩,妆一洗,脸上都是麻子,可把裴明昕恶心的够呛。他气的踹翻了桌子,当下叫人去查,可裴明榛是怎样的智商,做事能让人抓住把柄?

况且那一脸麻子的半老徐娘历经世事,惯会骗人,精明的很,哪能被别人套了话?

这事就闹出来了。

有钱公子哥在外面睡个女人不算事,这女人再闹也只不过想要钱,狮子大开口又能大到哪里去?以裴家财力身份,裴文信完全能搞定,可这事太丢人。

儿子不是普通的风流,是被骗了,睡了个比他生母还大的女人,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不狠心管教是不行了。

于是裴明昕又被打了一顿,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板子,打完裤子都被血浸透了,彻底起不来床,连翰林院点卯都去不成了,只能请病假。风口浪尖上点什么卯,去翰林院天天丢人现眼吗!裴文信气的眼珠子都疼,要不是近来太忙,他都想请假!天天被人内涵笑话很有脸面吗!

裴明昕气的都自闭了。

至于余姨娘和裴芄兰两个女眷……

呵,有她们哭的时候。

大少爷一番凌厉操作,向英和珍珠就懂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净想那些没用的,表小姐还是你表小姐,不可以怠慢。

裴明榛的动作瞒得过所有人,被他派出去办事的长随向英不可能不知道,裴明榛对此很有光明正大的解释:“我并不是替谁出头,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的脏心思,裴家不能纵容这样的风气。”

向英乖乖点头,笑的雪白牙齿全部露出来,看起来就那么耿直灿烂。

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大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了傍晚,向英打铁趁热,和主子汇报事务时又‘不小心漏了一嘴’:“……表小姐那边朝管事要了两回药了,好像手还没好,伤的有点重。”

裴明榛手顿了一下,继续翻书页,语气淡淡:“她都没哭着求谁,关你什么事?”

向英:……

得,表小姐小的已经尽力了,这事还得您亲自来。

……

儿子栽了这么大跟头,余姨娘哪能没反应?这事一看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故意做的局!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方氏,毕竟老对手了,她是妾方氏是妻,但方氏儿子不如她儿子出色,方氏指不定怎么希望她儿子出事呢!可斗了这么多年,她也了解方氏,方氏谨慎,向来不会随便动气发大招,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近来她们之间还算平顺,方氏不应该这么干……

想想近来前前后后这许多事,余姨娘眯了眼,是裴明榛,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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