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问炤宁:“这个人,还有桑娆,你还有用么?”
“没用了。你想接手?”
“嗯。”太子妃道,“我当初看中这宅子,一个原因就是地下有几间密室,关人存放物件儿都好。”
“这好说。”炤宁抿唇一笑,“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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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太子遭遇重创——
他近年来专用的王太医给他请过平安脉之后,战战兢兢地道:“太子殿下这脉象不妙啊……依微臣看来,怕是难以为皇室开枝散叶。”说着跪倒在地,“其实,这件事,微臣在一个月之前便想如实相告,却是一直惶恐,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可是,微臣到底与殿下有着多年的缘分,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不宜隐瞒。微臣束手无策。日后殿下若是寻得到在世神医,兴许还有得治。微臣贱命一条,不需殿下劳心,会自行给您一个交待,只望殿下不要视作等闲,尽快好生医治。”
“……”太子嘴角翕翕,说不出话来。他的感觉是瞬息间走入了酷寒的冰窖,让他冷,让他忽然间晕头转向。
王太医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良久,太子终于能出声了,语声却是沙哑至极:“因何而起?”
“是、是服食了水银之故,依脉象看,时日不短。”
“……”太子心头似是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无一能够及时捕捉到。
是谁?
是谁这样恨他,要他断子绝孙?
是谁对他下了这般的毒手?!
服食水银……那便是膳食汤水里的问题了?是他最信任的人害了他?又是被谁收买或唆使的呢?
是一名小太监略显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太子的思绪:“王太医,皇后娘娘有点儿不舒坦,您过去瞧瞧?”
“是是是,我这就去。”王太医一副逃命的样子,慌慌张张地给太子行了个礼,跌跌撞撞地走了。
太子一惊,之后竟还是无法理清心绪,或者也可以说,他还不能接受亲耳听到的最残酷的实情。
不能有子嗣,那他这太子还要来何用?
父皇若是知晓,定会大发雷霆,命人详查此事,而之后,便要心意坚决地废了他、改立燕王为太子。
那是他可以承受的么?
他心头一半绝望一般愤怒,两方相交,瞬间几乎逼疯了他。
日后要如何度过?
是在绝望之境堕落消沉到底,还是因绝望而无所顾忌地疯狂行事?
他要尽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