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歇息,我去找太子妃说说话。”
“好。”莫心儿是真乏了,自知这样的状态与人说话,只能让彼此都尴尬,也便起身回房歇息。
太子妃在桃花林中漫步。
炤宁寻了过去。
太子妃先说起莫心儿,“心儿的事情,我是担心太子一意孤行,弄得你我夹在中间都为难,便将她请到了东宫。只是没想到,与她很投缘。”随即自嘲一笑,“说心里话,以往我对风月场中的女子存着一份轻蔑,听了她的琴声,却是极为洁净、清澈,给听者这种感觉,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炤宁颔首道:“心儿是说起话来让人觉着口无遮拦,实则是心思透彻清明。”
“可见各个行当都有例外,那例外大多是人才。”太子妃笑了笑,“因为你得遇这个妙人,实在是意外之喜。”
炤宁笑道:“这话我可担不起。”
太子妃踌躇片刻,带着几分尴尬,说起了太子曾误会她与莫晨的事情,“太子那种人……唉,也不说了。我之前还担心他会对莫晨下手,提醒他处处防备着。这几日观望下来,倒是我多虑了,太子将东宫与我有关的人与事全部搁置不理。也不错,都自在些。”
炤宁则是在想:太子到底在憋什么坏呢?他这样的状态,委实反常。
反常即为妖。
随即,炤宁温声道:“眼下你所做的这些事,在来日都可能为你带来灾难。你真的想好了?”
太子妃种种行径相加,诠释的只是四个字:破釜沉舟。她将自己的安危都赌了上去。
香风之中,米分白桃花瓣纷纷飘落。
太子妃微扬了脸,看着在风中辗转飞舞的花瓣,唇角牵出一抹坚定冷冽的笑。着湖色衣裙的身形纤细,站姿却是挺直如松。
炤宁微眯了眸子凝视。这一刻的太子妃,牢牢地印在她脑海。
“来日?”太子妃语气清浅,“若当下不能诸事遂心,谁会展望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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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左右,炤宁回到燕王府。换了身轻便的家常衫裙,没见吉祥和师庭逸。
“去哪儿了?”她问。
红蓠道:“在书房,跟徐叔一起合账呢。”
徐岩是这两日到的府中,首要之事,便要将代炤宁保管的产业、金银交出,让她自己打理。
炤宁不肯,说想想就烦。
徐岩见她如何都要做甩手掌柜的,只得退一步,说你总得跟我一起翻翻账本核对一番,知道你嫁过来的时候有多少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