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高考成绩足够上很好的学校,舒温也不得不辍学打工,养家糊口。
弟弟舒瑄把继母和继妹的尖酸刻薄学了个彻底,常常发着脾气骂她,偷钱抽烟,打架嫖妓什么都做。
妹妹孙意然仍旧改不了大小姐脾气,化着浓妆经常夜不归宿,身上常有红痕和伤口。
父亲彻底颓废,常常喝酒醉后破口大骂,那个婊子。
而默默承受这一切的对象只有舒温,她一个人在社会摸爬打滚,只为了活下去,拖着这叁个抛不掉的包袱。
她每天活得不像人样,只是为了活下去啊。
她自己的生活都是这样黑暗,她怎么敢把别人拉下水呢。
舒温拿了一朵粉红玫瑰放在墓碑前,与那一簇白色的花格格不入。
葬礼结束后舒温正准备离开,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擦着眼泪的女人叫住了她:“舒小姐,我是怀遇的姐姐,我可以跟您聊聊吗?”
舒温看着路边的小草那样生机勃勃,粉红的小花从嫩绿的草地中钻出头来,想起阮
“舒小姐,怀遇他小时候有过一段时间很自闭,我们都以为他痊愈了。可是他只是瞒着全世界,假装一个正常人的在活着。那段时间我们以为他很好,可我们远远低估了怀遇他对你的喜欢啊。哪怕病发浑身颤抖,呕吐到吐出胃酸,他从未想过强迫你半分。他身上每一道伤疤都只不过是他隐忍的爱。他直到死去都是痛苦的爱着你。舒温,你错过了一个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阮怀遇了。”
“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说,想你想的快要死掉了。”
“他小时候亲眼看见她妈妈被强奸,然后在他面前自杀而亡。”
“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能给你写信真的是他能做的最大的主动了。”
舒温几乎泪流满面,心脏紧紧的纠在一起,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也喜欢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喜欢的啊。”
阮怀凝眼中泛着水光,但仍旧保持着理智没有流泪,将一份文件摆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怀遇的遗产转赠书,他说这他最后能给你的了。”
舒温当头一棒几乎昏厥,险些喘不过气来,颤抖着伸出手翻开那一份文件,在右下角有着笔力挺劲的叁个字。
阮怀遇
“对不起,这我不能要。”舒温拼命的摇着头,任凭眼泪决堤而出,哽哽咽咽的说,“我不能要。”
“这是怀遇自己的决定,希望你能够明白他的心思,他想要你能够过的好好的,只为自己。”
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热意,舒温只觉得如同沉浸在水中一样,无法呼吸浑身冰冷。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手上的文件里有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信纸,是她给他的,但内容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