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闻定山又说:“你也看出我们父女感情不好,我做错事与人无尤,也不敢奢望她原谅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尽好父亲的义务。我这个女儿,看起来性格强硬直接,可也因为这样,她是不会喊疼不会喊痛的人,我就是想好好保护她,既然你没那个意思,我也就好办了。”
廖敬清没有接话,闻定山说:“我给她安排了个合适的对象,是她一直欣赏的类型,只要廖医生配合,我想这件事会很顺利。”
“为人父母,您还真是用心良苦。”廖敬清说完顿了顿,忽地嘴角一勾,“不知道您说的这位,真的是因为适合才介绍给闻小姐当朋友,还是因为他对你的公司有帮助呢?”
闻定山一愣,面露尴尬,“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希望闻清将来的生活好一点,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闻先生口口声声说要补偿,可似乎永远不懂悔改之意。”廖敬清没再继续说下去,拿出钱夹率先结了账,“希望闻小姐能如你所愿。”
闻定山:“……”
廖敬清回去这一路,路况出奇地堵,到处都是喇叭声和拥挤的车流。他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地坐在主驾上,面色却暗沉如水。
全乱了,一切都乱了,乱的不只是他的计划,还有他的心。
他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明知道应该冷静地做完一切抽身离开,可如今,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他表现的再淡定,还是被闻定山那些话干扰到了,闻清会去相亲吗?那个所谓的她一直喜欢的类型,是不是能顺利引起她的注意?
廖敬清看着堵的水泄不通的路况,一如自己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关系就有转折啦,清哥吃醋什么的…然后昨晚只是预告下啊,感情铺垫的水到渠成才能虐(这个虐应该也是大家能承受的范围…)另外因为目前为止都是女主视觉,所以清哥的目的大家有点看不清楚,其实我都有伏笔,看不懂的么事,等弟弟出现会慢慢明朗,大家耐心点哈,鞠躬~这文应该快v了,等我看个好日子啊,加更下…
第二十一章
闻清并不知道闻定山给自己安排的饭局是相亲,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应酬,直到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儿。闻定山对她的打扮似乎很不满意,“你怎么不穿裙子?还有这个妆是不是太淡了?”
“谈生意,当然是给人的感觉专业就行。”闻清诧异道,“穿不穿裙子有关系?”
之前闻定山只告诉她,说这位程先生对公司品牌感兴趣,很有意向合作。可眼下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闻定山仍然皱着眉头,最后碍着时间差不多了,只得挥了挥手,“行,先进去吧。”
闻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闻定山又低声和她介绍说:“程先生之前在温莎杂志社做过主编,现在继承了家族生意,但也算半个娱乐圈人,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调查的这么清楚。”闻清瞥了眼闻定山,“不要期望过高,我对应酬这种事不擅长,别搞砸就是万幸了。”
闻定山不以为意道:“你只要表现自然就好。”
闻清看了他一眼,推开门进了包间。
包间里已经有人在等了,男人正襟危坐,听到动静微微抬起眼来。
怎么说呢?那是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味道的男人,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身上的西装熨烫挺括整齐,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贵气和稳重。他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姿往那一站就是道风景。
就连声线也醇厚动听,“你好,我是程季青。”
闻清的嘴角向上一挑,似乎明白了闻定山的意图。她余光往闻定山身上一扫,果然见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
闻清大方地同对方握了握手,“你好,闻清。”
程季青的视线在她身上淡淡一扫就离开了,扬了扬手,“坐吧。”
闻清在圆桌的另一侧坐下,离着程季青有两个位子的距离。
“这么看,我和闻小姐也算有缘,名字里居然都有个‘青’字。”
这位程先生显然很健谈,又很善于聊天,找了个不错的话题作为切入点。闻清笑了笑,“不知道程先生的‘青’是哪一个‘青’。”
“青色的青。”
“唔,那我们不一样。”闻清接道,“我是清楚的清。”
“因为你是女士,所以自然比我要温润如水,这个清很适合你。”
闻清不得不对面前的人刮目相看了,笑意深了些,“程先生真会说话。”
程季青回以浅笑。
闻定山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原本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回去,果然如他所料,闻清对廖敬清就是一时兴起。
闻定山找了个机会说要去卫生间,特意留下两人独处。可等他刚刚离开,闻清马上就收敛笑意,开门见山道:“程先生,我必须向你坦白,今天或许是个误会。”
程季青原本正要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挑起眉,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
而医院这边,廖敬清已经第三次走神。方主任不得不暂时停下谈话内容,关切地问:“小廖,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廖敬清看着方主任,“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看来你为这个报告真是操了不少心啊。”方主任敲了敲办公桌,沉吟了几秒,“这样,你先回去休息,这个报告我再好好看一下。你这次举证的这家企业在兴城很有影响力,虽然现在爆出资金问题,但如果确定他们的保健品有问题,这个品牌可能就要彻底在市面上消失。毕竟是政府之前扶持过的企业,对兴城的影响肯定不会小。”
“我知道。”廖敬清看了眼方主任,“希望别令你为难才好。”
走出主任办公室后,廖敬清站在用力捻了捻眉心。他昨晚的确是没睡好,可没睡好的原因却不是那份报告……而是隔壁那个女人。
闻清昨晚难得没有骚扰他,隔着一堵墙壁,他也无从知道她在做什么。是在为第二天的相亲做准备?还是在忙其他?
廖敬清从不费心去想些没意义的人和事,可这还是他头一次为他人辗转反侧。又或者是这段日子想起这女人的时候越来越多,梦里面居然也是她。
那是个不太好说出口的梦,难以启齿的不仅仅是梦的内容,还有他梦境醒来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