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是不足以支撑他走出去的。
——
隔天上班,钟浩然果然第一时间过来打听八卦,“闻小姐找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钟浩然可没那么好打发,换了个角度开始旁敲侧击,“她是不是喜欢你?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啊。”
廖敬清专心看病历,头也不抬地说:“这个你得去问她。”
钟浩然翻了个白眼,“你说你,闻小姐又哪里不合你的意了?长的漂亮家世好,身材也不错,名字都跟你这么合拍!”
廖敬清掀起眼帘,淡淡瞧他一眼,“你没事注意她身材干什么?”
“咳。”钟浩然讪笑着往他办公桌前一坐,“随便看了一眼,绝对没有再往下想。不过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也不像对人家完全没感觉……还有,上次你说不想害人又是怎么回事?”
廖敬清终于放下手里的病例。
钟浩然瞪大眼睛望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廖敬清却轻描淡写地说:“总之不合适,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摆脱那些人。我不想再和过去的事扯上任何联系。”
钟浩然嘴巴微张,半晌才点点头,“明白了,原来闻小姐的背景也这么复杂。”
很多事廖敬清当然没法跟钟浩然讲清楚,他连自己都不想去面对,但他知道以闻清的个性也不可能多做纠缠。至于她说什么证明给他看的话,更是当做玩笑听听就可以。
他低下头继续之前没忙完的工作,可是心绪却怎么都静不下来。事实上他这几天想起这女人的频率越来越高。
廖敬清觉得,肯定是被烦的。
接下来一段日子倒是都风平浪静,闻清没有再出现过,幸好他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否则多愚蠢。不过奇怪的是,就连之前偶尔遇到的“倒霉”事居然也渐渐地没再发生。
钟浩然犹豫了很久还是弱弱地问:“难道是你那个养父背后做了什么?”
回忆起那天和七叔的对话,廖敬清又觉得不太像。他决定周末回老宅那边探探口风。
然而周六一大早他就被吵醒了,走廊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还有不少人在说话。他以为又是那群惹事的混混,隐约还能听到对门阿婆和他们说着些什么。他倏地从床上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可打开门一看就愣住了。
第十八章
外面站了不少人,有几个廖敬清觉得十分眼熟,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前阵子找他麻烦的人。而被围在中间努力和对门婆婆解释着什么的,也正是阿铭。
听到他的开门声,其中一个男人朝阿铭使了个眼色,“铭哥。”
阿铭显然是被对门婆婆的唠叨给折腾的受不了,皱着眉头转过来,看到廖敬清时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廖医生你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如果只是骚扰他他尚可忍受,但要是影响到无辜的邻里,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阿铭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招呼了另外几个人在他面前排排站,随后所有人朝他齐齐地鞠了一躬,“廖医生对不起。”
廖敬清:“……”
阿铭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道:“之前我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哦?”廖敬清冷笑着问,“你给我添什么麻烦了?”
阿铭的态度出奇地好,“就是那些破事儿呗。您放心,我一定都好好处理。我们已经跟这楼里的人都道过歉了,这不,我们会把墙面重新处理,一定会小心不打搅到大家。”
廖敬清沉着脸没说话,其实他有些没搞懂这伙人又是在演哪一出?
阿铭对几人比划了下,他们马上纷纷散开了,带了帽子就开始干活。
他则笑眯眯地凑到廖敬清跟前,“廖医生,这些事儿都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我也是着急,你不知道眼下多少债主追着我们屁股后边,其实我们的情况比你惨多啦。我就是心急想找到你弟弟,然后问问那个女人的消息。可我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廖敬清抱着胳膊打量他,阿铭又解释:“不过这事和闻叔、清姐都没关系。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你要是不接受,清姐肯定和我没完。”
廖敬清的胳膊终于慢慢松开了,他蹙着眉头反问:“是闻清让你来的?”
“啊,对。”阿铭挠了挠头,“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帮忙讨债的人惯用的伎俩,我只是找了他们,剩下的事也没管。其实清姐早就警告过我了,只是我太着急……”
关上门之后,廖敬清站在餐桌边倒了杯水,走廊上的动静已经小多了,不仔细听基本什么都听不到。他看了眼安静躺在桌面上的手机,到底什么都没做。
等到中午出门的时候,廖敬清发现原本刮花斑驳的墙面已经平整了许多,而且新刷的油漆颜色鲜亮,整栋楼都比之前要明亮不少。
就连有几处坏了的声控灯也被弄好了。
这栋楼剩下的住户基本都是年迈的老人,他出去时在楼道口遇到几个大爷大妈在聊天,几人见了他马上迎上来问东问西的。
开始的时候廖敬清并不知道阿铭是怎么和他们解释的,但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大爷大妈们都以为是他不知从哪争取来的福利,几人有好奇的也有八卦的,最后无一不是对着他奉承夸赞。反观以前对他的怨言倒是都一扫而空。
廖敬清莫名焦躁,但还是耐心地应付着。结果,在车边又撞见了阿铭。
阿铭正蹲在他的车旁边不知道研究着什么。
见他出现,阿铭马上蹿了过去,“廖医生,我刚才观察了下你的车,毛病还挺多的。这样,你把钥匙给我,我开去修理行——”
“够了。”廖敬清一脸忍耐地转过身,“回去告诉闻清,这件事翻篇了。”
阿铭瞪着眼,“你原谅我了?”
廖敬清没有说话。
阿铭又试探道:“那要不,你给清姐打个电话说一声?”
廖敬清发现不只是闻家的人,就连和他们有关的人也都十分擅长得寸进尺。
他直接问:“我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