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王爷种了一盆花 一七令 2609 字 23小时前

“生气了?”她声音一下大了许多,又说得这般愤慨,叫赵煊不注意都不行,他逼近了许多,“还是心虚了?”

阿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瞪着他。

“是心虚了吧,你和那个马夫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还用我说么?”

“那你倒是说啊,我和他那儿不干净了?”阿黎只觉得他那句马夫刺耳得很,一股心头火直冲头顶。人家是马夫,那她呢,她在他眼里,是不是还是个扫地的丫鬟。也是,她本来就是个扫地丫鬟,便是现在消了奴籍,落了户,赚足了银子,整日锦衣华服地养着,也改变不了她就是个丫鬟出身的命。

赵煊看不起元树,焉知会不会看不起她。

赵煊眼神一凛:“他送给你的珊瑚手串,你不是到现在还留着么。不过是一条破手串,就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的,我送的这玉镯子,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赵煊捏着阿黎的手腕,上面带着的,正是当日在西北,赵煊送给她的白玉手镯。

那时,还是他威胁又逼迫,才叫她勉为其难地带上了手。这些事,赵煊想想都觉得讽刺。他捧着一颗心,却被对方贬低得一文不值。

阿黎抿了抿嘴角,使劲儿地挣开了:“我未嫁,他未娶,有什么不能留的。我和他,干净得很。便是曾经动了点心思,那也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又算得了什么。一个马夫,一个丫鬟,再相配不过了。”

“闭嘴!”赵煊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酒壶杯盏,霎时间都震了一下,倒得七零八散,酒水沿着桌角,洒落了一地。

阿黎吓了一跳,惜命地护住了小心脏。大抵是迷了心窍,吓过之后,却又涨了志气,不管不顾道:“王爷不是让我说么,我说得可不都是实话,这会儿又闭什么嘴?今儿我便说了实话吧,若不是王爷在中间横插一扛,指不定我和他现在都已经成了好事儿了,哪里用得着连见个面都偷偷摸摸,回头还要给人上报到王爷您这儿来。”

赵煊捏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长一条,短一条。

却始终没能下得了手。

“不要逼我下手。”

阿黎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笑了笑,讽刺道:“何必说这样的狠话呢,王爷下得手还少么。当日元树在西北府做的好好的,却忽然被撵了出来,若说其中没有王爷的手笔,谁信呢?怎么,如今还要旧事重演不成?”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在王爷眼中,我不是一样的不堪么?”都用上不干净三个字了,还能指望赵煊能把她想的有多好。

“好,好!”赵煊往后退了一步,“你既如此想,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自个儿?”

阿黎见状不好,正想上前阻拦。

赵煊却立马看出了她的意图,猛地打开了门,出去了之后又重重地关上,将阿黎一个人关在里头。

“好好待着。”他靠着门框,警告了一声。

阿黎开了几下没打开,只听到赵煊说了这么一句后,门框外的人影就不见了。他真的走了,就这么走了。

阿黎以头磕门,面色颓丧,懊恼极了。她这是疯了,若不是疯了,怎么敢这么激怒赵煊。明明一开始也想好好说的,怎么就变成这样。

想起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浑话,阿黎就想要掐死之前的自己。赵煊现在,肯定很生气。

她倒是没事儿,阿黎就是再不自信,也绝对相信赵煊舍不得对她怎么样,顶多两三日不让她出门罢了。可是元树呢,他才刚进京城,什么人脉都没有,赵煊真出手的话,元树必定是逃不掉的。

一时嘴快,后患无穷。她这算是长了记性了。

赵煊从屋子里出来时,脸上待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几个丫鬟看了,都不敢上前,唯有王安又担心又气短,悄悄地跟了上来,一路跟到小书房。

王安后悔了,他恨不得从来没跟王爷说起过这件事。若不是他这嘴碎的,王爷和姑娘也不会争执。

他还在自责,那头的赵煊却已经发现到他了。

扔了一支笔,正中王安头顶。赵煊拉长着脸:“还躲在那边做什么,赶紧出来!”

看着就糟心。

王安嘿嘿地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扭捏地出来了:“王爷,要不属下去姑娘那边说说好话?”

“说什么说,有什么可说的。”赵煊没好气地说道。若是叫这蠢货上去,指不定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他说,他能说些什么?

再者,赵煊往王安身上转了转,这蠢货,恐怕还不晓得阿黎已经知道是他告的密了。倘若知道,定是不敢说这样的大话的。

王安被看得头皮发麻,一狠心,道:“要不,属下叫人去打听打听那个元树的住处,给他点颜色瞧瞧!王爷放心,这事儿,属下知道怎么做,不出今日,就能叫他滚出京城,往后再也不能回来。姑娘那头,也绝对收不到一点风声的。”

这样的人,就该教训教训,竟敢挖他们王爷的墙角,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王爷熬到现在才熬到了未婚夫的位置,容易么?

好在赵煊没听到王安的心声,眼下听着这话,再看王安也顺眼了许多。

刚要吩咐,脑中忽然响起了阿黎那戳人肺管子的话来。这小东西,嘴巴还真是厉害,尽往别人的痛楚戳。

赵煊自己这会儿都还疼着。

王安拿着眼睛瞄着赵煊,半晌又问道:“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那样不长眼的人,合该就点教训。”

王安可是跟着赵煊到西北的,对王爷、姑娘还有那马夫之间的恩怨纠葛可是一清二楚。那个马夫,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在西北的时候也就算了,如今到了京城,竟还肖想着姑娘,简直是找死。王安下意识地略去了元树并没有上门,也并没有和阿黎说上一句话的事实。在他看来,元树敢来杏儿胡同,就已经算藐视他们王爷的权威了。他对赵煊忠心耿耿,是以看元树便很不顺眼了:“王爷,王爷?”

赵煊看着他:“我还没有聋。”

“那王爷,您看咱们要不要……”

“罢了。”赵煊烦躁地摆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

王安又问道:“王爷您就这样不管了?”

要怎么管?赵煊冷哼了一声,将那什么元树教训一顿,赶出京城,然后在阿黎面前永远不堪下去?赵煊做不到。

若是可以,赵煊是让那什么元树永远消失的。可为了一个元树,叫阿黎对他心存疙瘩,还不值当。

不等王安再废话,赵煊又一支毛笔砸过去,吩咐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