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与元树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好奇啊。听得多了,心里自有一笔账。
茜香促狭地看了玉瑾一眼。她确实不太喜欢这个人,不过,要说起来,这人也挺可怜的。她碰了碰玉瑾的肩膀,偏过脑袋道:“让我来猜猜,你这么替那位上心,该不会是也动了心吧?”
玉瑾听清了她的话,当即拉下脸:“休得胡言乱语!”
她就不该跟这个浑人说话,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她和元树,可能吗……
彼时,总管已经目送着王爷走远,待彻底瞧不他们的踪影,方才叹了一口气:“罢了,回去吧。”
王爷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总管一声吩咐后,玉瑾便冷哼了一声掉头走了,半点没给茜香好脸色瞧。
茜香被撂在原地,一脸愤懑,对着玉瑾的背影咕哝道:“巴结的人都走光了,神气什么鬼。”
德行,迟早要她好看!
另一边,被人念叨着却不自知的阿黎也已经收拾好了。她来的气候没有多少行李,如今回去了却收拾出了大半马车的东西。
这些东西里头,多是阿黎给别人带的。她们四月尾从王府出发,一个多月才到了王府,如今已经十月中旬了。算算日子,阿黎已经离府五月有余了。
想念自然是想念的,但若是只有想念,恐怕到时候红豆会直接将她赶出去。这些东西,都是阿黎比照着她们的喜好挑选来的。手里有钱的感觉实在太好,是以当初买的时候便没收住手,一下子,买的有些多了。
阿黎也怕这些东西占地方,本来想要剔一些出去,没想到赵煊知道后,特意空出了一辆马车,让阿黎装这些礼物。
阿黎自是求之不得。高兴之余,还生出了一点感激。
她想到了秋娘的话。那些话,对阿黎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从来没有人这样直白地同她说,也没有人点出了她那点卑劣的小心思,所以,阿黎一时间还缓不过来。或许秋娘是对的,但是她需要时间去接受,也需要时间,去磨合。
再者,如今还有一桩事等着她去烦神。当日她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幅相貌,如今回去了,顶着这么一张脸,真的有人愿意认她么?
她这哪里是换了一张脸,她分明是换了一个头啊。希望到时候她们不会被吓到。
一炷香后,外头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阿黎一回身,便看到赵煊过来了。
“东西可收拾好了?”
“嗯。”昨儿就弄好了。
赵煊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就见他们立马有了动作,将东西往外头搬过去。
阿黎站在赵煊身边,看他们一进一出,动作极快,根本用不着她开口。半晌,赵煊看这儿搬地差不多了,便带着阿黎出去了。
踏出门槛后,阿黎忽然见到春景和小香跟在后头,似乎想说什么话,可一眼不错瞅到旁边的赵煊,又立马低下了头。
阿黎觉得奇怪,刚想问两个人话,忽得听到赵煊道:“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阿黎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也就没有多问,算了,待会儿再说又不是不行。
两人走在前头,都没有看到春景和小香略有些悲戚的神色。
出了别院,阿黎的行李已经全部装进马车了。赵煊舍了之前的那匹马,率先上了中间的那辆马车。
这次回程,加上给阿黎添上的马车,一共四辆。赵煊上的那辆是排在第二个,在四辆马车中并不打眼儿。不过,这里头是布置地最舒服的,茶会干果,甚至连小榻都有。原本赵煊还没有这么多讲究,不过,如今既然有了阿黎,自然什么都要讲究一点。
赵煊上来后,转过身,朝着阿黎伸出了手。
要体贴,他心里仍记着王安的吩咐。
不过,即便这样做了,赵煊也没有多指望阿黎能给他什么回应。因为心里这样想,所以在看到阿黎将手搭在他手心时,赵煊少见地迟疑了片刻。
王安在后头暗搓搓地盯着,看到这情况立马急了,哑着嗓子提醒道:“王爷,王爷咱们得启程了。”
赵煊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并没有应王安的提醒。再看阿黎时,神色已恢复正常。
他右手稍稍用劲儿,将阿黎拉了上来,掀开帘子,将人送进了马车里,而后对着外头道:“启程!”
自始至终没有被赵煊正眼看一下的王安:“……”
要微笑。
王安保持着微笑,同其余人吩咐道:“可以启程了。”
马车徐徐前进,半个时辰后,终于出了西北城。胡人要发起战事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所以西北民众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有半点惶恐。
不过,冬日一到,只怕情况便是急转直下。
说来也可笑,当日赵煊回西北,用的便是胡人有异动的借口。如今这异动被证实了,皇上反倒记着让他回去。不知皇上是太过相信西北的守卫,还是根本没将西北百姓的生气看作一回事,亦或是,纯粹又被人影响了。
王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那位皇帝脑袋瓜子就没聪明过,能在龙椅上坐这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他们是早上出发的,赵煊又恢复了,不必赶得多快,所以一行车马,临到天黑时才找到了个歇脚的驿站。
阿黎随着赵煊进去后,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她进了屋子进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看到春景和小香。想到今儿出门前二人的异状,阿黎心里一咯噔,脱口问道:“王爷,春景和小香呢?”
“留在西北啊。”赵煊回地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