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只机灵鬼。
姚玉苏也不否认:“总是听你提起她,我难道不该对她好奇吗?”
“可母亲见了或许会觉得师娘是离经叛道之人,她与母亲可不同。”玄宝皱眉。
“怎么会这样说?”姚玉苏惊讶地问道。
玄宝有理有据地说道:“师娘颇有些不务正业,她既不会操持家务也不会灶台之事,倒是很精通旁的,比如种地叉鱼之类的。”
“这算什么不务正业?也没有人规定女子必须得会操持家务和精通厨艺啊。”姚玉苏笑着道。
玄宝却摆出了理论依据,道:“可母亲书房里有不少的讲女德的书,上面便是这样要求女子的。师娘做饭难吃,照顾先生也是半吊子,有时候还要师兄他们给先生煮粥弄汤。”
姚玉苏高高挑起眉毛,心想眼前倒是一个教育玄宝的好机会。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灶台边打转的?难道我就不是一位好主母吗?”
玄宝摇头,肯定的道:“母亲只是不想而已,若是母亲愿意灶台上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母亲连偌大的后宫都管得过来,何况区区厨艺?可师娘便不同了,她确实有些……嗯,有点给先生添麻烦。”说完,玄宝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有些为先生的万年担忧。
“玄宝,那我问你,你若是日后娶妻,是想要一个整日帮你操持家务养育儿女的当家主母还是想要一个志同道合心意相通的女子?”
“她不能又会操持家务又与我心意相通吗?”玄宝皱着眉头问道。
姚玉苏摇头:“贪心,你只能选一样。”
“那就……心意相通吧。”玄宝犹豫了一下,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为何?”姚玉苏问他。
玄宝不客气地拿红杏举例,道:“平常我与红杏便说不到一处去,她总是不懂我的心,我想穿青色的衣裳她给我拿白色的,我想用羊毫她却给我拿鼠豪……我日后的妻子定然比红杏与我的关系更长远,若她如红杏一般不解我的心意,我大概会很累。”
姚玉苏本是想告诉他女子不一定只是围绕着内宅转的,古往今来也有许多女子能踏出内宅做出一番成就的,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看破了许多成年人都看不透的东西。一时间,姚玉苏又欣慰又忍不住想笑。
“你真的是——”姚玉苏摇头笑道。
“说得好!”外间传来高声赞扬。
母子俩俱是一惊,双双朝门口看去。
“陛下!”玄宝滑下椅子,小跑着迎去。
来人正是蔺郇,他如今进出庄子熟门熟路,恰巧在门外听到了玄宝的一番稚言稚语。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玄宝走到他面前,笑着请安。
姚玉苏起身,同样朝着门口福了福身。
“起。”蔺郇抬抬手,笑着摸着玄宝的脑袋,道,“朕刚刚听见你说的话,说得很好,朕也是这般想的。”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书桌旁的女子。
玄宝脸一红:“臣还小,不急着娶妻。”他能当着姚玉苏说这些话,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待你到了娶妻的年纪朕一定亲自给你指一门婚事。”说着,他还不忘抬头看向他身后的女人,十分谄媚道,“当然,还得你母亲首肯。”
姚玉苏扯了扯嘴角,废话。
“臣先谢过陛下……陛下可将雷电带来了?”玄宝对娶妻还不感兴趣,对蔺郇的爱骑倒是兴趣甚为浓厚。
蔺郇正想着找理由将他支开,见他问起雷电,正好借坡下驴:“你若是想骑,可让原江陪你一道。”
此言正中他下怀,他高呼一声,立马跑了出去。
姚玉苏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嗔怪道:“雷电虽是难得的骏马,但性子刚烈,你也不怕摔了玄宝。”
“朕看了,你那个侍卫功夫不错,护着玄宝绰绰有余。”蔺郇上前,不客气地拉起她的手,情意绵绵地道,“朕好一段日子没见你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哪怕是唠叨也好啊。”
姚玉苏轻笑一声,斜视他:“陛下坐拥后宫佳丽,哪里需要我唠叨。”
“看,你便是这般不解风情。”蔺郇叹着气。
“陛下可是特地来寻我麻烦的?”她哼笑一声,美目流转,自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蔺郇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融化在这样的目光里,立马借机表达心意:“朕是特地来看你的,想着好久不见你,心里惦记得慌。”
他并非常常将儿女情长挂在嘴边的人,可每每见到她便是忍不住地想说上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想着哪怕有一句能博她一笑也是好的啊。
她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抬手朝他的耳朵摸去。
这样的天气,她的手却自带一股舒爽的凉意,摸在他的耳朵上却仿佛挠在他的心上。
“怎么了?”他不自觉地将语气都放柔了。
“只是好奇陛下的耳朵是软是硬罢了。”她挑起半边眉毛,笑得不怀好意。
蔺郇举动将脑袋伸过去,让她摸得更轻松一些:“那依你所见呢?”
“软中有硬。”
“嗯?”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双眸似秋水,荡漾含情。
心上一麻,他弯腰朝她的唇吻去。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他不客气地吻着她,却还不忘声音含糊地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