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2)

韩三爷浑身冒汗,脊背发凉,惊惧的瞧着上那位轻描淡写又抿过一口茶,口吻淡淡:“这事最后,李天青以两万一千三百四十余元中标,事后,薛成超从中取利3000钱,韩三爷您居中牵线则受益2000钱,啧啧啧~~~”

男人一个劲地摇头嗟叹:“实在是生财有道呢!”

陆长官放下一直捏在手中的茶碗,第二次郑重进行普法:“而根据《中华民国刑法》第30条第一款的规定:‘帮助他人实行犯罪行为者,为帮助犯。’第二款规定:‘帮助犯之处罚,得按正犯之刑减轻之。’韩三爷你帮助促成薛成超受贿,自己也得了益处,已经不是帮助犯这么简单的事了。”

韩三爷顿时悾悾悾的弯腰大咳了一阵,咳的肩膀直哆嗦,身边的四爷一副灰敗脸色,僵的连扶一把自己兄长都做不到了。

目光从浓密簇拥的睫毛射出,陆安平静的望着他俩:“兄弟俩一个行贿,一个受贿……”

他扭头冲丁县长莞尔一笑:“丁县长,咱们宁河县还是真是人才辈出啊。”

丁县长从方才就已经坐不住了,浑身战战,手心里擦汗的帕子都要能拧出来水来,硕大的屁股虚虚的抬起在椅面上,崩的裤子的布料都锃出了亮光:“下、下官不才,一、一定叫人好好彻查……”

“丁县长说的这叫什么话,”陆安指尖敲着桌面,好心宽慰,“他们一个行贿的是北京的官,一个是受贿的天津卫的商家,丁县长是我们宁河的父母官,这两个实在是鞭长莫及。”

“是,是,是~~”丁县长拿早就湿透的帕子按着额头的汗,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有如释重负的庆幸,更还有不敢掉以轻心的忐忑。

围观人群就跟吃了哑炮似的,个个都在寻思,难道这陆长官今个巴巴的跑来韩宅,只是来当一回青天的?

“不过……”陆安叹了口气,怅惘道,“林凉是我儿时挚友,更是我一生知己,陆某以前也曾受韩老夫人教诲。今日前来,也只不过是为了送老夫人最后一程罢了,又哪里有闲心去操心这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案子?况且三爷四爷俱是林凉的本家长辈,要我说,他们二位犯的这档子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得收监个三、四年,往小了说,也不过就是交些罚款,破财免灾罢了。”

丁县长擦汗的胖手都顿了顿,毛?毛个意思?

他把人家韩家这三爷四爷二位敲山震虎了一通,现在说不……不计较了?

不,他也没说不计较……

韩家三叔四叔却像逮到根救命稻草般,激动连连,忙俱躬身不停作揖:“小的都是一时糊涂,实在是,无心之失……”

“是吗?”陆安不禁一笑。

“方才进门时,好像听到韩四爷在说什么油坊?”他一脸诚挚的问,最后脸转向丁县长,“丁县长,这按照咱们民国土地法,自民国三年土地法修订后,宅地实行权利登记制,给宅地所有者发给权利证明书,这是作为权利人享有土地权利的唯一凭证。我记得咱们宁河县志中记载,在权利登记制后,曾对宁河县内所有宅地进行过重新登记。这韩四爷说的那个油坊所在地,当时一定也是确定过所有人,并颁发过证书的,这底子肯定在县衙档案库中有所存留吧?”

他微笑:“只要找到这个,土地权属问题想必是不会再有争议的,证明书上写的谁是户主,那谁便是户主。”

宁县长心中有数,民国三年啊,也不过才十五六年前,那个时候油坊早已变作韩家广昌的染坊,证明书上自然写的是韩老太爷的名字。于是握拳信誓旦旦:“是!我这就叫人去查!”

陆安端茶:“有劳宁县长。林凉去的早,老夫人现也撒手,韩夫人一介女子,身边还有稚子,陆某委实不忍心看这一家人在这等日子里为这些陈年琐事伤了和气,这才有此一求。”

丁县长捣蒜样的频频点头中,心头也一一跳一跳的,……方才陆长官说林凉是他一生知己……亲娘老子内,难道韩老板和陆长官还真是金兰之交?否则,他怎会肯出手来接韩家这一堆烂摊子的事?!

那边韩家四叔正一脸惊慌讪色,龟速向前,朝一直站在一旁都不曾吭过声的陈芃儿嗫嚅道:“侄、侄媳妇,油、油坊那事……这么多年了,大、大哥当年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寡义了,这事——”

韩四爷一眼瞥见陆安正捏了茶碗,好整以暇的笑微微的看着他,后心登时一凉,当下心一横,大声道:“就,就当我从没提过!”

第四十二章失踪

第四十二章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