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了,南方医生。”
福山泽夏换上出门旅行的正装,带着那位尚未脱离还债地狱的年轻剑客,与坂本龙马一起去了福井藩,游说藩主松平春狱去了。
坂本龙马为了海军学堂的学费而去,福山泽夏则为了推广盘尼西林——也就是青霉素而去。
她有着让人钦佩赞叹的好口才。
在二十一世纪,她都能从那些抠门到死的有钱人的手指缝里将钱捞出来,在她的想法当中,只要方式恰当,无论什么时代,她都能从有钱的人手里将钱弄出来。
她成功了。
她与坂本龙马二人从福井藩的藩主松平春狱手中捞了一大笔钱回来。
坂本龙马为海军学堂筹措了五千两的银子,而福山泽夏则带回来了一千两的银子资助南方仁的青霉素研发事业。
福山泽夏将银子交与坂本龙马所托付的人,一起送回了江户。
再由收到钱的胜海舟将这钱转交给在他那边学习的橘恭太郎——由他转交给南方仁。
这银子在中间倒了多少次手,福山泽夏完全能想得到。她甚至连南方仁在看到这么多的银子时的表情都想到了。
她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位武士少年的梦想。
为了救这个国家。
“你能做什么呢?你想去做什么呢?”
福山泽夏只是问了他这两个问题。
“你的剑术确实是很高明。”
在她眼里,不会用武士刀砍到自己的人就算是很高明的剑客了。
——这个国家的国民自古以来就不分刀和剑的名词之间的区别,真是太麻烦了。
她看着面前那位身高与自己相比,个子娇小又俊秀的少年,认真地问他:“你的剑术如此高明,但是能够在这个黑暗的历史里做些什么呢?”
少年缓缓地从口中讲出自己的理想:“我……就是想救这个国家。”
他为了这个理念,从一直生活的平静当中离开,独自一人来到这黑暗动荡的时代当中。
福山泽夏那么认真的看着他,微笑着说起了似乎毫无瓜葛的另外一件事情:“暗杀只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是无法改变历史前进的车轮。”
福山泽夏朗声说道:“我从以前就不喜欢那种什么‘杀一个人,救千万人’的说法。”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
“如果换我来,我一定能做得更好——将所有的人都救下来。”
取舍之间的平衡确实是难以衡量,她能忍得一时之气,低下头将自己的自尊丢到一旁,也能为了其他的理由,纵使前方是一条必死之路也要踏步而上。
现在她说要去救人,那就是真得要去这么做。
少年握紧的腰间的剑。
他的剑在鞘中,人在灯下。
他们二人正在一间旅馆的屋中,夜深人静,却还点着灯,讨论着与这周围百姓毫无瓜葛的天下大事。
“这个世界,”福山泽夏仗着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就拿后世的历史来忽悠百多年前的古人,“注定将有一场世界大战要打。”
“不是一个国家与一个国家的战争,也不是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是会将大半个世界都拉到泥坑当中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之后,赢家欢呼喝彩,输家却要供上万万的赔款。然后就在不久的将来,不甘心的输家还卷起另外一场世界大战。”
“不可能!”
少年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他不敢相信福山泽夏所说的话,但是她的言辞与态度,却强烈的透出了“相信我。”的讯息。
正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让福山泽夏说动了松平春狱,为了一种可以救民乃至救国的药而拿出了千两白银。
“所以,你啊,要不要和我一起为了新的历史努力?”
那位少年只是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后,缓缓的点头,接过了福山泽夏的邀请函。
纵观后世历史,福山泽夏是个非常有争议的人。
若说坂本龙马在“大政奉还”之前的东奔西走,算是阳光的话,福山泽夏则是隐在他身后的说客。
两个人一搭一档,多方奔走,为了之后的明治维新的时代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从后世的那些历史名人们保留下来的家信内容中可以发现,福山泽夏的名字被“那个和坂本龙马一起来的人”所隐晦的代替了。
在当时,大家所知道的福山泽夏只是位医术精妙绝伦,能进行连西方人都赞叹不已的开颅手术的医生。
与福山泽夏的医术齐名的人,还有另外一位名为南方仁——也就是夏安堂的第一任经营者的男人。
二人以留学归来的西洋医生身份落脚在江户,南方仁行医的过程中发明了青霉素这种药物,而福山泽夏的名字同样出现在青霉素这样药物发明的一系列的署名当中,而夏安堂最初归根究底,也是福山泽夏出资建立起来的。
在“大政奉还”这个事件之后,推动了“天皇走下神坛,将国家变为君主立宪制”这个浩荡的变革中,也有福山泽夏的名字出现。
在这场云山雾罩,让人如坠雾中的变革中,福山泽夏这个人做了些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只能接受官方那种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是在坑爹的说法。
在这场变革之后,福山泽夏又积极推动了巴西移民的举措,将国内的人口压力和外汇储备的压力全部转移了出去。“移民巴西”的计划在最初受到了许多的置疑,但是力排众议的福山泽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种举措是极为有效的。
在福山泽夏笔记从夏安堂的记录库中翻出后,大家才发现这位一生传奇的历史名人留下了许多有趣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