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你,转过去!”他讷讷的说道。
蓝玉烟怔了下,这才明白他这是害羞了。
瞧这脑子,只顾着担心他会着凉,忘了他还是妥妥的少年郎,不像自己老脸皮厚比城墙。
“我闭着眼睛!”她微微一笑,便闭紧了双眼,还很知趣的转向旁边。
陆鸣远拗不过她,只好开始脱衣服。
将将的脱掉汗湿的秋衣,正要拿过干净的换上,不想手一动,衣袖就要往脚下掉,而脚下正泡着一桶热水,他急忙捞起,发出焦急的声音,“啊。”
蓝玉烟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急之下一下张开眼睛看向他,“怎么了?”
陆鸣远双颊再次通红,急忙伸手护胸,“你……”
“哈,哈哈哈!”蓝玉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陆鸣远被他笑的更加尴尬,拉过毯子裹住身子,鼓起腮帮子。
“不打紧,不打紧,第一次嘛,都是会害羞的,习惯了就不会了!”蓝玉烟笑眯眯的,扯了露出来的秋衣一角,套在他头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人浮想连翩,陆鸣远尴尬的无地自容。
一时间忘了反应,蓝玉烟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抓了他的手就往衣袖里塞。“看吧,早这样多好,也省得你挨冻!”
边说,又将毛衣套在了他身上。
陆鸣远的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心情也不能用尴尬来描述。或许人窘迫到一定程度,便会麻木,他觉得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麻木的不知道反抗,由着她像服侍孩童一样穿好了上衣服。
“裤子要换吗?”蓝玉烟扣好他最后一粒衣扣,顺其自然的问道。
陆鸣远终于找回自己的反应,回道:“不要!”
“好吧。寒从脚起,脚暖和了,也就不容易感冒了!”
说着捞起他浸在水桶里的脚,便擦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瘦了,明明是一八几的大汉,可这小腿却与自己的一般大。
握在手里尽是骨头,硌手的很。
蓝玉烟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恢复健康。
她突然的沉默,让他又有些不安了。
愣愣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脚擦干,套上鞋袜。
陆鸣远有些恍忽,他觉得蓝玉烟有时候单纯的像个儿童,像给男人擦洗身子这种尴尬的事也能做到脸不红心跳,非常的平静。
可是有时候又成熟的像个成年人,比如在林子里说的那番话,坚定有力。
蓝玉烟没有想那么多,她火速的倒水收拾好桶子,拿起他换下来的脏衣服。
“这个我拿回去帮你洗了。”
陆鸣远摇头,“不用,我带回家会有人洗的。”
蓝玉烟却撅起嘴巴,扬着眉头,说:“人家只是再找个正当理由见你,这个机会也不给吗?”
这般直白的话,陆鸣远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好在蓝玉烟没有继续说下去,拉了他的手:“时间不早了,你如果不在学校住的话,那赶紧回家吧。”
得了陆鸣远的确切回复,蓝玉烟便又领着他去找警卫员。
陆鸣远心里们总觉得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开解,一直到回到家里,仍旧觉得怪怪的。
陆家有充足的暖气,他脱下外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秋衣,脑中莫名的不停浮现出她帮自己穿衣服的样子,那认真的模样让他的心狂跳起来。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又想起她在林中按着自己心口说的话。
这一夜蓝玉烟或笑或哭或调皮或认真的样子,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乃至睡梦中也一直存在。
恍恍忽忽,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片林子里,又好像在宿舍,他还拥着她亲密的深吻着。
她的唇那样甘甜,她的小脸那样可爱,她的身材修长瘦而有肉,容光焕发,她的一切变得很奇妙。
陆鸣远忍不住想要更多, 用力的拥住她……
身下忽地一热。陆鸣远猛地惊醒,睁大眼睛,哪来什么宿舍或者林子,又哪来的玉烟,自己一个人正睡在床上浑身被汗水湿透,而更加尴尬的是,裤子竟也湿了一片大。
这……
陆鸣远羞愧难当。
话说,他已经成年;话说,他看的书也不少;话说,他虽然心有残缺,但是其他方面都正常的成长;话说,他也老早便知男人长大之后自会有一些奇怪的梦,然后出现一些正常的身理反应。
可是这些都只是书本知识而已,还从未真正的实践过,却没有想到这么突兀的就成了现实。他回味起那个梦只觉脸红耳臊更加的羞愧。
另一边,蓝玉烟一回到学校,就被朱大娘给逮着了。
“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晚会结束了吗?你怎么回来的?”朱大娘噼哩啪啦一连串的问题。
蓝玉烟知她是关心自己,耐心的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啊,所以我就回来了。反正两个学校离的又不是很远,就当是锻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