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辈子她养了十三年的地蛋。
如果她再也找不到花花,那也是命中注定。
他撸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笑了:“在没办法之前,还可以再试一次。”
自于青认识战池以来,他这人不太爱笑几乎已经等同于是件常识了。可此刻这个近在咫尺的这个笑容,实在是太好看了,于青心口一暖,顿时被神奇的慰藉了满心低落。
夜很黑,就连巷子中间唯一一盏路灯都罢了工,放眼一大片乌漆墨黑,只偶尔从某家窗口里露一点暗淡摇摆的光,想来也是点的蜡烛。
果不其然,又停电了。
他们两个手里的手电筒在地上划出两个橘黄色的光圈,光圈里雨点倾斜密集,借着这点光她看到他头发湿了之后有点打卷,搭在宽阔的脑门上,他似乎还想撑开自己的伞,但不断变换方向肆虐的风让他放弃了打算。最后他折中了一下,伞面并不全部撑开,而是一只手捏在中棒处,让伞面半开半合。
“再试一次?”他扭头问她。
他们把花花常去的地方又找了一遍。
彼此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噗嗤噗嗤踩着泥泞和成片的积水。
战池一手捏着伞柄,一只掌心扶在于青肩头,将她尽量罩在半开的伞面下,于青则一手一只手电筒:“花花!花花!”
两个光圈在墙角石头缝旮旯出急切的搜寻,
但是,没有。
拐角的泰山石那里没有,紧闭的小旅馆门口没有,下坡那的下水道也没有,小饭馆后门的垃圾桶旁也没有。
他们屏息静气,分辨着雨声之外的一切声响,前方下水道一块石板下簌簌几声响动,于青心头一喜,抬脚便迈了过去,步子一急,忘了那地方还有两级台阶,一脚踩空!幸亏她身后的战池圈了她的腰一把,一把将她身子提了回来。
于青还来不及站稳,石板晃动了两下,有狭长的影子嗖一下就贴着他们的腿窜了出去。
“那、那是什么?”
一时间她的声音骇到几乎变调,战池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黄鼠狼。”
这地方的确有黄鼠狼,于青家的鸡半夜就曾被黄大仙给咬掉脑袋,此刻竟又跑出来吓唬人。
不知道到底是失望还是害怕,她两条腿有点发软,趴在他胸前不住喘息,低头一看,左脚光着,鞋没了。
那只鞋帮断掉的凉鞋方才在她踩空台阶的时候不知道落去哪个水洼了,战池俯身想帮她找,她把他拽回来:“丢就丢了吧。”
她说着忍不住就要笑,实在是太狼狈了,笑着笑着却又掉起眼泪来。
没什么声音,脸捂在胳膊上,胳膊顶在少年的胸膛上,他真高啊,也真强壮,便是浑身湿透了胸膛还是热乎乎的。
如果是陈曦在,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如果是上辈子的陈曦,他一定会在她哭的时候走过来抱着她,吻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