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这天于青等到下班回家的爸爸,忍不住上前圈了下他脖子,愣把于成勇给吓了一跳。

和中国大多数传统家庭一样,于青家一家三口,她爸于成勇是个比较威严和寡言的所在,最起码女儿面前是这样的。

于成勇年轻的时候爱玩爱唱,那时候于青还小,于成勇经常抱她出门,于青小时候是个乖孩子,也聪明,算是身为父亲的一点小骄傲,人前人后都我闺女长我闺女短的。不过日后年龄益长,于青到了青春期,许毕竟男女有别,便是父女也一样,渐渐便没有小时候那般亲近了。

所以15岁于青的这一抱,把她爸吓了一跳,于青心中却感喟不迭,这个时候的爸爸多年轻啊,也多强壮,多有干劲!

她不会说于成勇正直了一辈子,也平凡了一辈子,仕途上不甚得意,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建树,日子过的不好不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或者说,比起自己的同事好友,还有点处于下风。所以即便于成勇心胸不那么狭隘,也经常爱自我开解自我解嘲,还是曾一度自觉郁郁不得志,很长一段时间里爱借酒消愁,搞得于青妈为此伤神了蛮久。

不过现在正值壮年的父亲正意气风发,于成勇脑筋聪明,当初从厂里考干一考即中,考出了干部身份,所以才能调去县里的建设公司工作。于青看到这样的父亲心里即酸且甜,酸的是上一辈子的她爸已经六十出头,两鬓和胡子都斑白一片,瞧着着实是个老头了;甜的是现在在她面前的爸爸还是十分强健端正的,她觉得自己以前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她爸的脸,这回才惊觉原来自个老爹长的蛮不错的:)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平板,没有互联网,唯一的消遣貌似只有电视机和,于青不适应之余,也在努力让自己适应着。最起码,她重新看到了年轻的父母。

最起码,她把刘和平给拽了回来。

上一辈子,现在于青习惯把自己重生前的日子称作“前世”。在前世,刘和平溺水而亡,她和刘和平都是国家第一代独生子女,和平没有兄弟姐妹,他死后,刘家搬了家,又过了小两年,和平妈以40多岁的高龄又生下一个男孩,然后两家人很多年都不曾再谋过面。或者说刘和平的母亲一直都回避见于青,毕竟于青和刘和平同年生,两个人打小一块儿长过来的,一看到于青就不可避免的会想到自己夭折的儿子。

于青后来再见到刘和平的母亲,是在自己的婚礼上,她当时穿着婚纱,站在器宇轩昂的陈曦身边,幸福的耀眼,她看到坐在婚宴大厅角落里的和平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隐隐含满了泪水。

而想到陈曦,于青的心空落了一下。

陈曦是她的丈夫,她想念他笑起来的样子,以及,他对她的所有温存。

结婚三年,她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旁有他的呼吸,他的鼾声,她喜欢窝在他的颈窝里,让他缓缓摸自己的头发。她做梦的时候他会把她搂在怀里,拍她的背,亲她的耳垂,他的嗓音温柔,笑起来胸膛震动,是一个特别好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陈曦,还远远不到在她生命里出现的时候。

于青以一个暑假的时间接受了自己重生回15岁的事实,9月份开学,她背着书包去上学,变成了一个初三生。她很担心自己已经把当年所学都如数还给了老师,不过想想当年自己就不算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很快也就释然了。

幸亏她还记得自己是几班,没走错教室。

看自己当年的同学们陆续以当年的形象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于青一双眼睛看的不亦乐乎,似是眼馋一般,真真是看看哪儿都看不够——直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男生,上身穿着领子洗的有些松垮的酒红色t恤,下身灰蓝的裤子,个头中等,皮肤有些暗,半张侧脸鼻梁挺直,眉眼浓秀,浮浮扫视过来的眼珠湛黑的有一比。

于青坐在位子上突然就笑了,哎呀,这不是她当年暗恋的要死要活的江河鸣么?

正文 第6章告白

于青暗恋江河鸣,是从初一就开始的事。

她少女时期的情窦初开就是始于这场暗恋,直到五年后才偃旗息鼓。五年的时间里她一心一意,满心欢喜,苦心积虑的埋藏着这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和小甜蜜。

不过至于她为什么喜欢江河鸣,于青自己也说不大清。

江河鸣个头中等,成绩中等,脾气性格什么的,不算老好人也不欺负人,既不是毛头小子也不飞扬跋扈,各方面都很平,所以并不引人瞩目。那个年代女性的审美还处在要么欣赏眉清目秀的小白脸,要么喜欢浓眉大眼的高大帅气。江河鸣这两边都靠不上,虽然在于青少女时代的审美里觉得他肤色暗眼珠黑鼻梁挺其实很有一种尖锐的俊美,奈何她的审美太过小众,所以江河鸣在班里的帅哥排名中始终都排不上位。

于青和江河鸣初中同班三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她是货真价实的暗恋,而且掩藏的太好,任谁也不知道她心里这点小九九。同学三年里她距离江河鸣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他们两个坐过一阵子的前后桌,她曾经大着胆子问过他一道物理题,结果心情太激动根本也没敢听懂。

直到毕业十五年聚会,那时候江河鸣已经是个发际线危险的微胖中年男,少年时的锐气和英俊都被埋进了无情的时光中,幻化成了个一团和气的已婚男人。于青在酒桌上向他坦诚自己当年曾正经暗恋过他五年,他一番惊讶后很是有些受宠若惊,聚餐后刻意跟她的保持联系,微信qq上没事找她畅谈人生,后来更是直言说两人是否考虑发展下“线下”关系,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想跟她做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