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忍着笑,捏了一把他的脸颊。
就算望舒不说,他也能猜到,就是在和刘娟吃饭的那天,他只顾着和刘娟说话,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机。
他早该想到的,望舒一直想偷看他手机,奇迹暖暖那个游戏,他登陆过,望舒才两级,根本就没有玩。
也就是说,在那这之前,望舒就知道了他是那个世界的杨砚。
之所以一直想看他的手机,是怀疑他的不相认,怀疑他的那七年。
做得好。
杨砚真的不生气。
他知道,望舒父母去世后,明着对他好的亲人暗地里都在算计他父母留下的财产,半大的孩子,本该被父母呵护宠爱的年纪,要瞪大了眼睛看身边的人心险恶,他看不透笑脸背后是真心还是陷阱,不得不谨慎,不得不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亲人,他又一头扎进了林红身边的牛鬼蛇神里,他必须明白,面对那些人,该说什么话,该怎么样的笑,该拼命地讨好谁。
望舒懒,是因为他活的太辛苦,望舒多疑,是因为他害怕受到伤害。
一切的一切,杨砚都清楚,都明白,却永远不会对望舒吐露半个字。
两个人要相处一辈子,总要有一个人傻一点。
“望舒。”
“唔……”
杨砚凑上去亲望舒的嘴巴,他的舌头划过望舒的唇瓣,留下一道亮色的湿润,他没做别的,却让望舒身体软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任他摆布,躁动的火瞬间燃烧起来,仿佛夜色中的烟花,在胸腔中炸裂,点点的火星钻进身体的每一处经脉。
望舒偏开头,躲避他近乎粗暴的吻,“不行……”
杨砚在床上向来是不讲理的,可他知道望舒现在的身体娇嫩的很,容不得他随便动,“我帮你。”
他的手心全是厚厚的茧子,疼的望舒眼睛里不由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圆润饱满的脚趾像是受到惊吓的胖娃娃,齐齐的蜷缩起来,“嗯……”
杨砚舔掉望舒眼角的泪珠,手指埋在他的头发里,抵着他的后脑,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一股热气送进望舒的耳朵里,惹得他后腰一阵酸痒,软成一池春水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想我吗?”
过了好久,望舒眼前的霜花渐渐散去,他眼神迷蒙的看着杨砚,喃喃道,“想,很想。”
杨砚笑了,把他往怀里搂,怎么亲昵都不够。
望舒不知道杨砚折腾了多久,他实在太困了,窝在杨砚的怀里,不知何时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是杨砚把他叫起来的。
杨砚坐在床边,精神饱满,“望舒,起床了,说好了去晨练。”
望舒从床这边滚到那边,把头蒙在被子里,死活不动弹。
他不起能怎样?
杨砚用薄薄的被子把他卷起来,扛上肩头,带进了浴室。
“啊——你干嘛啊!!!我要睡觉——”望舒真的困,困的激恼,可在杨砚身上,他也懒得挣扎,就是用嘴反抗。
主要是挣扎了也没用,他一没杨砚高,二没杨砚壮,三没杨砚力气大。
“你昨晚说和我去晨练的。”
望舒家的洗手台很大,原先放满了林红的保养品,林红搬走了,洗手台就空了下来,杨砚把望舒搁在洗手台上,拿起早就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清凉的薄荷味一下子让望舒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杨砚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嘴角挂着柔软的笑意,“乖,刷牙洗脸。”
一米六出头的时候被抱着玩,一米八出头也被抱着玩,望舒阴着脸盯着杨砚看。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刻,他觉得伤自尊。
“要早睡早起,要多运动,对身体好。”杨砚以前无知,放任望舒天天躺在家里,现在不一样了,他看朋友圈说,熬夜会心脏不好,容易猝死。
可不能猝死。
望舒坐在洗手台上刷完牙,杨砚拿着一条浸了冷水毛巾,猛地在他脸上擦了一把。
“欸!”
“别动。”
杨砚微微俯身,盯着他白嫩细腻的脸颊看,忍不住用手戳了戳。
被他这样一番折腾,望舒黏稠的睡意散了,情绪也不像刚才那么炸,他坐在洗手台上晃荡着小腿,软声细语的和杨砚商量,“我再躺一会成不成……现在才七点……”
杨砚就吃望舒腻腻乎乎的这一套,他犹豫了一下,抬眼盯着望舒看,“那,七点半……”
“好好好,七点半。”望舒一本正经的将身上的披着的被子搭在杨砚的头顶,两边绕过耳朵,被角塞进衣领里,只露出一张古铜色的俊脸,“狼外婆。”
杨砚咧嘴笑,揉了揉望舒的头发。
他是全世界最和蔼的狼外婆。
望舒伸出双手,不自觉的对他撒娇,“抱~”
“好。”
说抱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