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部队展开了,全副武装的兵丁分别把守住各街的街口和各处城门。
其他人都纷纷下马,坐在街边的民房下面,开始吃晚饭。
因为怕滋扰百姓,没有人大声说话,都开了罐头,用瓷勺小口小口地舀着朝嘴里送。
一时间,四下都是勺子和玻璃瓶碰击的声音,听起来煞是整齐。
有疲惫的士兵顾不得吃饭,就展开背上的被子,裹了身体靠在百姓家的墙壁上呼呼大睡,他们实在太累了。
到处都是人,却寂静无声,无敌雄师的气质尽显无疑。
孙天经也叫人拿出裘皮大衣裹在身上,默默地吃着午餐肉。这玩意儿他最近几日吃得实在太多,已经反了胃。现在又是冷食,看着白色的油脂,实在有些恶心。可为了给士卒做表率,还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朱玄水看得一阵心疼,想说,嘴唇动了动,却闭上了。他也知道世子这是在收买人心,自己若出言反对,却让他这个布置付之东流了。
看着他小小年纪却生着一张刚毅的年,朱玄水心中一阵欣慰地同时,心中也是恼火,暗道:北京交通站的人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派人过来迎接,真真是一群混帐东西。
他走到一边,正要吩咐下去,就听到傅山低声对一个侍从道:“你们快去联络北京交通站的人,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接世子过去。这么冷的天,若是冻坏了他,交通战相干人等难辞其咎。”
原来,傅山也早有准备了。
朱玄水和他相视一笑,开玩笑,世子也不过是做做秀罢了,难不成还真让他在街上呆上一夜?
一个卫兵抱了一捆柴过来,喜滋滋地道:“小公爷,小的还是替你生一堆火烤烤吧!”
听到他说话,傅山和朱玄水同时转头看过去。
孙天经立即变了脸,霍一声站起来,喝问:“哪里来的柴火?”
卫兵笑眯眯地道:“回小公爷的话,方才小的在拐角处看到有一堆柴,这天冷得紧,就抱了一捆过来。”说着,就催促其他几个卫兵:“快快快,快生火,仔细冻着世子。”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孙天经大喝一声。
两个侍卫冲上去,将那个卫兵倒剪了手。
孙天经森然道:“我问你,你难不知道方才某已经下了命令,不许滋扰百姓吗?咱们是谁,咱们是宁乡军,是天底下所有汉人的军队。君侯在北伐的时候早就说过,让我等体恤百姓,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你的耳朵难道都用来扇蚊子了吗,把他给我砍了枭首示众。”
听说要砍头,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那卫兵大惊失色,叫道:“世子,小人可不是掳掠。方才去百姓的柴草的时候,可是放下一串钱的,算是公平买卖,也没有犯军规啊!”
朱玄水也连忙走过去,劝道:“世子,既然已经放了钱,就不算是偷窃掳掠。这里都是身经百战的有功将士,可否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网开一面,下不为例?”说着话,他急忙朝傅山递眼色,希望他也过来求情。
傅山是自己外孙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