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道:“有建奴斥候,怎么会这样?”
“甘大侠,怎么办?”
甘辉反问:“你们说怎么办?”
一个斥候道:“要不,咱们回营去禀告方大洪将军,就说遇到老鞑子的斥候了。或者,直接去禀告马宝将军?”
“对,先回去。”又有另外一人附和:“看这几个建奴探马好象不是什么善茬,搞不好咱们这次遇到建奴主力了。”
甘辉看众人都有后撤的意思,心中怒极。这还是镇海军吗,什么时候,我镇海铁军看到敌人后退过?
他冷笑一声:“好好好,看来大家都想回营了,毕竟那里有火和热酒受用。不过,某想问问,你们回去见了方将军,见了马宝将军,又该怎么回答。就说路上遇到六个建奴探马,他们身上都穿着蓝色的铠甲,估计是正蓝旗的人马?”
“然后,方将军肯定会问,来的真的是正蓝旗的建奴吗?他们有多少人马,大营扎在何处,是谁统兵?你们说,某又该如何回答?”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像是我镇海军的勇士吗?通常来说,斥候乃是一军中最勇猛的战士,远的有北宋西夏的铁鹞子,契丹铁林军,近的有建奴的白甲。你们别说比他们,就连九边镇军的夜不收都比不上,难道你们不羞愧吗?老子都替你们臊得慌乱。”
一通话说得众人都低了了头。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得摸清楚对面这队建奴的来路。”甘辉:“杀过去,你们愿意跟着也罢,不愿意就滚回营中去烤你们的火。走!”
说着,右腿轻轻一磕马腹缓缓地朝前方的敌人逼去。
“甘将军,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跟你一起去,谁怕谁呀,大胜关之战,老子还没杀够呢!”
“甘将军,等等我!”
“驾!”十余骑斥候动了起来。
很快,战马越来越快,开始了冲刺。
浑浊的河水翻卷起来,如同一条黄色的土龙。
甘辉抽出一腰上的雁翎刀,放在马颈一侧,高声大喝:“好,好得很,这才是我镇海军的男儿,总算没有让老子失望!这是我大明和建奴最后的会战。来北京这么多天了,还没见过一个老鞑子的人头。今天,我们就砍下这第一刀,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镇海军的勇气!”
有骑兵在后面轰然应道:“甘大侠看好了,咱们镇海军并不比宁乡军弱多少,咱们也是铁军!”
他们都拔出了腰刀,甚至懒得张弓搭箭,就这么将头埋在马脖子后面,一阵风似地对着建奴撞了过去。
对面那六个建奴也没有退却,搭肩的反曲弓拉圆了,平平指过来。
实际上,这是正蓝旗兵丁和镇海军在沙场上第一次照面。对于郑家的军队,建奴一无所知,今日却是一个伸量敌人战斗力的最好机会。
这也是哨探的职责之一,除了打探敌人的情报,还得摸清对手的士气和战斗力。像这种斥候和斥候遭遇到一起的前哨战按照规矩都是不能退的,不但不能退还必须获取全胜,以此来鼓舞大军,挫败敌人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