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肥胖,走起路来好象有点下盘不稳的样子,好几次都差点摔进大运河里去,急得侍卫在后面大叫:“郝先生,郝先生你小心别摔着了。”
说句实在话,这个郝小人的人品实在低劣,刚到淮安的时候,别说刘春对他是厌恶腻烦到极点,看他的模样就好象是在看一只绿头大苍蝇,刘春既然是这个态度,下面的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有谣言说,老总兵官的病故好象同这个小人有莫大关系。
因此,大家对他越发地痛恨起来。
郝肖仁大约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做人做事都非常小心,叫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不过,现在的山东军军中骨干毕竟是经过秦易那群教官训练过的,自然而然地烙下了宁乡军的印记。
军中厮杀汉子的心思也简单,你有本事,你强过我,我就服你。否则,滚一边凉快去。
在准塔围淮安的这一个月里,郝肖仁妙计百出,将一座城池守得固若金汤。可以说,若非此人,淮安城早就破了,大伙儿现在只怕已经成了建奴刀下亡魂。
而且,山东军本就缺乏人才,尤其是文官。郝肖仁自从开始主持军务之后,将山东军打理得井井有条,刘春也有些离不了他。
渐渐的,大家都信任佩服郝肖仁,对他的态度也亲热起来。口头的称呼也从好小人变成恭敬的郝先生。
据说,刘春已经有意在淮安战事之后写信给孙太初,请他将郝肖仁留在山东军使用。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郝先生如此本事,孙太初肯放人吗?
“总兵官,总兵官,大喜啊,大喜啊!”
郝肖仁咯咯地笑着。
刘春转过头来:“什么事,喜什么,某就没碰到过值得欢喜的事情。”
郝肖仁也不知道跑了多长的路,累得浑身是汗,热得面红筋涨,他索性也跳进水里,大叫:“准塔死了。”
“什么!”刘春悚然动容:“你再说一遍。”
“准塔死了,病死的。”郝肖仁大声欢叫:“就在今天,前边有斥候来报说是清军主力突然停止朝徐州出发,改道去了文山,向海州运动,估计是想沿着大海撤退去登州。某看清军神色凄惶,就觉得不对劲,忙命人去抓几个俘虏回来询问。这一问,才知道准塔已经死了。”
“据说,准塔的伤是在他偷袭淮安时受的,面上中了总兵官你一箭,然后伤口就灌了脓,一直没有好。本来,如果是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早就该死了。不过,这个老鞑子就是头牲口,活生生挺了一个多月……对了,总兵官,你那一箭不会是涂了乌头毒吧?”
听到郝肖仁问,刘春大怒:“涂毒,某堂堂刘春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你继续说下去。不过,这老鞑子杀害了我那么多士卒现在才死,真是便宜了他。不对,不对,徐州不是有李率领泰镇守吗。就算准塔死了,建奴军队应该去徐州和李率泰合流才对,怎么反向东而行了?”
郝肖仁哈哈大笑:“你大约还不知道吧,徐州已经被侯爷给拿下了。”
刘春“啊”一声大叫起来,满面的不可思议:“什么,孙太初拿下了徐州,这他娘也太快了,他是插了翅膀飞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