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祥:“迁都一事断不可行,适当的时候马指挥也可以劝劝阁老。”
“怎么劝啊?”
余祥:“我新得了一个消息,我宁乡军水师不日就将顺江而上,支援瓜洲和大胜关。估摸着,水师也应该要到南京了。只要消息一道,我就过来通知指挥使,到时候你可以将阁老请去码头检阅,只需看到我宁乡水师的军威之后,天子和阁老就安心了。”
马鸾:“我倒是可以请爹爹去码头,不过……”他不住摇头:“南京直接处于建奴的威胁之下,其实……迁都避一避也是好的,连我都想走了。就算我说动爹爹出动京营兵马戒严,能得多少银子,没意思得紧。”
看来,他还是没有信心。
余祥压低声音,用亲热的语气笑道:“哥哥,我余祥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整过你?南京六部有多少官吏啊,甲申大变之后,北方又有多少富户逃进留都,没有一万,六七千人总是有的。他们早就被建奴吓破了胆,又急着出城,价码还不由着你开。就算一人出五十两银,怎么这也能收他上百万吧?”
“上百万两银子?”马鸾抽了一口冷气,眼睛放光:“一人五十两怎么成,得按照品级出钱。比如正七品官员和家眷怎么也得一百两,六品一百五,五品两百,这才能显示出他们的身份啊。收得少了,不是对他们的侮辱吗”
余祥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马指挥此言甚是有理,不服不行。”
马鸾:“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当说服爹爹京城戒严。余兄你先回去,如果有水师的消息,过来说一声。”
“如此就多谢马指挥了。”余祥松了一口气,起身深深一揖,告辞而去。
从马府出来之后,余祥还是不放心,又去了钱谦益府,老钱正好在家。
听说天子又招集马士英和阮大铖商议迁都一事,钱阁老大为愤怒,叫道,国难当头,君父怎么能够逃跑,老夫当尽力阻拦云云。
老钱愤怒的倒不是皇帝想丢下南京逃跑,他生气的是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决策层的核心人物,如此大事,皇帝和马士英怎么可以将自己排除在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反对,必须给马瑶草和阮圆海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