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毛忙紧紧捏住缰绳,埋头急驰。风吹来,眼泪却不住地朝后飘去。
大方在后面又不满地哼了一声。
看大方装出一副酷酷的模样,不住地训斥小毛,孙元忍不住一笑,喝道:“大家提起精神来,最多一壶茶工夫,就到地头了,坚持就是胜利。”
大方又是一箭射出去,正中一个建奴的肩膀。
可惜,清军身上的铠甲实在厚实,箭被肩甲一阻,只破了一层油皮。
受伤的那个巴牙喇军顿时起了凶性,突然回首一刀刺在自己所乘的马屁股上。战马吃痛不过,长嘶一声,瞬间提速,竟冲到大方和小毛身后,挥舞着大刀向大方心口刺去。
大方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白刃战,即便胆气再壮,依旧是身子一僵,却忘记了抵挡。
且不说大方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无袖棉甲,即便身上穿着铁甲,被这一刀刺中,也是活不成了。
说是迟,那时快,孙元猛地拉停战马,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刀朝那个建奴当头砍去。
“喝!”那巴牙喇兵,见孙元这一刀来势凶猛,顾不得刺死大方,将手中大刀在头顶一横。
“叮!”却见白光闪烁,那清兵手中的武器竟被孙元一刀砍成两截。
不愧是卢象升赐的宝刀,这一刀在砍断敌人手中武器之后,余势未消灭,又将他的脑袋砍成了两片。
“噗嗤”一声,血光冲天,红得白的撒得满天都是。
孙元这一刀可谓是用尽了全身力,只感觉面上头上却是热热的液体,手也酸得厉害。
忍不住长啸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好刀,好刀,痛快!”
四个半大孩子,尤其是那个一向面无表情的大方脸上也露出崇拜之色:“将军,威武,小子服了!”
孙元继续笑道:“小方,建奴铠甲厉害,得射他们的面门和咽喉。”
“是将军。”醒过神来的大方又是一箭朝一个敌人的喉咙射出去,可惜这次敌人有了防备,手中小圆盾一遮,堪堪挡住这必中的一箭。
“啊,我中箭了,我中箭了!”突然间,余祥身体一歪,就要朝地上倒去。
孙元一把将他拉起:“你吼什么,坐稳了。”
“我中箭了,我中箭了。”余祥只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
孙元手中将那支带血的羽箭扔在地上:“你不过是屁股中了一箭,养上半月就会痊愈,死不了的。”
“屁股!”余祥一楞。
孙元伸出手拍了他一记,拍得余祥惨叫一声。
其他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臊得余厨子满面通红。
这一笑,四个半大孩子再不如先前那么紧张了。
大概是孙元刚才那一刀实在威猛,又被大方一阵骚扰,那队清兵也觉得头疼,只不住地拉弓射箭,速度慢了下来。
不过,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明朝大军官,那群巴牙喇军如何肯放弃。依旧如嗅到牛羊味道的恶狼一样,不死不休地追来,纠缠不放。
就这样,双方你追我赶,你射我几箭,我打你几枪,互相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