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圣旨,孙元接下来就开始准备行装。这次进京献俘,天子又要亲自检阅部队,无论如何得给崇祯皇帝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崇祯这人怎么说呢,据孙元通过手头的历史资料分析,他今年虽然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可性格依旧如一个毛头小伙子那样偏激。而且为人性格急噪,做事不过脑子。在使用人才上,一旦和你看对了眼,擢拔到关键岗位都算是轻的。
如当年的袁崇焕见了崇祯皇帝,大约是说失了口,来了一句“若用臣之策,五年可以平辽”,崇祯皇帝却当了真,直接让他做了辽东督师。
对付这种皇帝,孙元觉得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让他看看现在的宁乡军强大成什么样子,说不定我孙元也能弄个总兵官什么的当当。
再说,如今宁乡军经过滁州血战之后,厌战情绪严重,如韶伟者,精神上甚至还出了问题。也是时候将他们拉出去公费旅游,调剂一下身心了。
果然,听到说这次可以去北京,宁乡军全军将士都发出一声欢呼。一想到可以去北京,接受天子的检阅,不少人都兴奋到失眠。
忙碌了六七日,准备好行装,宁乡军主力全体出动,经过官道北上。
朱汀也回南京去了,在离开宁乡所之前,孙元和她约定在淮安同朱家父女汇合。这次北上,不但有宁乡军,天雄军也要抽调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从凤阳南边押高迎祥过来。大家在淮安汇合之后,就可以一道去北京了。
按说在古代,水运是最便利的出行方式。现在乃是四月,如果坐船顺大运河北上,最多大半个月就能抵达。不过,因为人实在太多耗费实在巨大。卢象升来信说,叫部队走官道步行。如此一来,两个月能够到达北京就算是快的了。
孙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苦恼地摇了摇头。两三个月才到北京,这不是折腾人吗?
看到孙元一脸的不满,管老板笑道:“卢督师这个安排不错。”
孙元大为不解:“走上两三个月,也不知道咱们会累成什么样子,怎么就不错了?”
“将军你这就不知道了,部队行军,那可是要耗费钱粮的。再说,现在又没有战事,这进京的费用可没有处报销,总不可能叫咱们和卢大人自掏腰包吧?”
听管陶这么一说,孙元恍然大悟,一阵无语。
确实,卢象升本就没多少钱。上次滁州大战的军费还是从范景文那里挤出来了。可就因为是范景文出的钱,结果,范尚书一同他汇合,就将指挥权抢了过去。又因为范景文的瞎指挥,险些酿成一场空前大败。
如果大军坐船北上,需要雇佣大量船只。而且,这几千人沿途的吃喝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如今的卢象升穷得厉害,而他孙元说句实在话也没多少军费。
而如果走路去北京,却可以免费吃喝。原来,按照明朝的制度,部队拿了兵部的兵符调动途中,地方官有为军队提供食物和住所的责任。
也因为如此,明朝军队的行军速度是出了名的慢,一天走十几里地也是常事。
见孙元郁郁不乐,管陶又安慰孙元道:“当然,将军要想坐船图那个舒服也是可以的。不过,咱们宁乡军若是坐船,天雄军派出的押送高贼的那支部队怎么办,我可没兴趣也请他们上船。况且,我军将士只怕更愿意走路吧?”
孙元不解:“这话倒是奇怪,有船不坐,怎么反想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