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奉孝商量趁着我军与彻里吉对峙的时候派遣一支骑军迂回到彻里吉的地盘进行袭扰,奉孝向我推荐了你,而我想要问问你自己的意见。”
“……赵云愿往。”赵云沉默了片刻,抱拳对刘福说道。
刘福见状提醒道:“师兄,你可考虑清楚,说得好听是去袭扰,可说白了就是去烧杀抢掠,而且无论老幼,都必须做到斩草除根……师兄,到时能下得去手吗?”
“……我能。”赵云沉默了半晌,咬牙说道。
“……好,既然师兄决定要去,那就带着元戎军准备出发吧。……师兄,这次袭扰的目的是让彻里吉的军中不稳,所以不要求你杀敌多少,最主要的是让彻里吉的后方陷入恐慌,让彻里吉军中的那些部族士兵无心继续留在此地与我军交战。”
听到刘福说的后半句话,赵云有些诧异的望了刘福一眼,点头答道:“赵云明白。”
等到赵云离开,郭嘉笑着对刘福说道:“看来主公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师兄为人宽厚,让他去杀敌冲锋陷阵没问题,可让他对那些老弱妇孺下手,恐怕他心里会有抵触情绪,我也是担心强逼他会起到反效果,这样倒不如给他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利。”
“子龙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多做担心,他会有所取舍的。还是想想如何对付彻里吉的二十万大军才是正经。我们这次出兵十万,在人数上可是处在绝对的劣势。”
“不是二十万,是十八万。”刘福闻言纠正道。
“好,是十八万,那我们就来商量商量如何吃掉这十八万。”
“哇,你的信心挺足啊,我也就惦记着能干掉他一半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你竟然想要包圆。”
“要么不做,要做咱就做绝。反正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趁机一次清理干净。”
“计将安出?”
“正在考虑中……”
“……”
羌人善养马,可以说是马背上的民族。这次随同西羌王彻里吉一同出兵张掖,各部所派都是骑兵。这也就造成了彻里吉手中除了一支编制三千的铁车兵,其余士兵皆是骑兵。多达十八万的骑兵营盘连绵数里,给人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但与刘福命人制作的京观的相比,还是稍逊一筹。一连十几座由人头组成的京观一字排开,看得人心惊胆颤。羌人骑兵勇敢,但却不代表他们无畏。以往曾听族中老人们说起汉人的软弱,可今日看到那些京观,这些年纪不过二三十的羌人青壮,不约而同的感觉族中老人们瞎说。不光是这些青壮怀疑,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羌人,也对张掖军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原本打算跟着彻里吉攻击张掖捞取好处的心思悄然而退,各族族长已经开始考虑后路,希望可以不要去激怒张掖军,以免重蹈柯吾部的后尘。
彻里吉望着那些京观,心里暗恨。不是恨张掖军手段毒辣,死的是柯吾部又不是他的本族人,彻里吉是恨张掖军通过这种手段十分有效的打击了自己军中的士气,那些随军前来的各族军队,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会积极请战了。
“必须要赢一阵!”彻里吉心中暗道。
与彻里吉有同样想法的刘福接到了彻里吉派人送来的战书。明明是个野蛮人,却偏偏要学文化人,刘福拿起笔在彻里吉的战书上写写画画,最后写了一个大大的“战”字。等到彻里吉听说刘福肯战,顿时大喜,不过等他看到自己命人送去的战书,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瞪着回来的使者问道:“这上面是怎么回事?”
使者畏惧的低下头,小声答道:“那个张掖王说……说……小的不敢说。”
“说!”彻里吉怒喝道。一旁的丞相雅丹见状安抚使者道:“你说吧,大王不会怪你的。”
使者闻言看了雅丹一眼,低声说道:“那个张掖王说大王是个野蛮人,偏偏要学文化人,字都识不全还要冒充知识分子,一封战书错字连篇……”
“够了!”彻里吉、雅丹同时大喝道。
使者缩了缩脖子,乖巧的闭上了嘴。彻里吉很生气,看到使者还杵在那里,不由怒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滚下去!”
使者如蒙大赦,赶忙退出了营帐。整个大帐中就剩下彻里吉、雅丹跟越吉。越吉肚子有点疼,没办法,送去汉营的战书是彻里吉口述,雅丹代笔,也就是说,刘福一下子把彻里吉跟雅丹同时得罪了。
“欺人太甚!”彻里吉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怒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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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营内
郭嘉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刘福,谁能想到刘福会在这种时候干这么没溜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有点意思。
批改敌方送来的战书,刘福也算是古往今来头一位了,就没有比他还没溜的人!
“明天彻里吉肯定会跟咱们拼命。”郭嘉摇头笑道。
刘福同样笑嘻嘻的附和道:“那不正好嘛,他想要通过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而我们偏偏就不让他如意。只要将他逼上绝路,他再想赢就必须派出手里铁车兵。不过你有把握对付彻里吉的铁车兵吗?”
“只要他敢派出他的铁车兵,我就能保证叫他的铁车兵有来无回。”郭嘉一脸自信的答道。随即话锋一转,对刘福又道:“当然,到时候需要主公帮一点小忙。”
“我能帮什么忙?”刘福不解的问道。
“嘿嘿,当一回丧家之犬,引那些铁车兵来追。”郭嘉笑着说道。刘福闻言白了郭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问题,只要能赢,当什么无所谓。不过奉孝,你能先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收拾那些铁车兵吗?”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主公到时就知道。”郭嘉卖关子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