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颠倒,黑暗掩盖一切罪恶。
灼热尽情喧嚣,冰冷悄然凝结。
“醒了?”
思维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耳边传来惩罚后男人的第一句话,双眼睁开,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黑暗盘踞。
啪——房间里荷尔蒙的腥臊让寒玖作呕,回应男人的是仅存的体力聚集后没有杀伤力的一巴掌。
“看来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
理所当然将她压制回原地,目光比起最精密的仪器还要敏锐。
曲斯月满意地发现她眼底曾经碎星一般的光亮熄灭了,陆家人的不折不挠在她身上并不顽固,她死心的速度远比他预计得快。
“纸,笔,律师。你答应我,天亮后见闻一。”称呼的改变也意味着她对身份变化的接受程度。
“好女孩,别想耍花样。”曲斯月笑着起身,非常满意她的识时务。
却意外地被小女人拽住手臂:“你的女人死在风色,就跟那天的7号一样,不堪买家验货。”
曲斯月脸色铁青,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男人的声音接近嘶吼:“谁告诉你的!”
寒玖呵呵冷笑,没被捏断的右手一把扯开分体式睡衣,露出里面斑斑驳驳的痕迹:“是你。”
曲斯月将她扔在床上,冷脸朝外面走去,仿佛这里不是主卧,而是扒皮地狱。
“把她遭受过的一次次加诸于别人身上,让你神清气爽吗?看着别人身陷狼藉求告无门,觉得自己执掌了造物主的权威吗?你当……”
咽喉上青紫未消,再次被狠狠扼住,男人嗜血的双眼宣告着死神降临。
“跪下求我,寒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她不是闻一这辈子唯一心动的真爱。
曲斯月保证她现在已经死了无数次,他要把她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就像切伊比利亚火腿那样,慢刀薄切绝对会令痛苦加剧。
“我想说的只有一句,就算折磨死再多的人,也无法改写你当初没能保护她的事实,曲斯月你是个废物!”
四小时后,闻一在曲家两位长辈的陪同下,从正门走进小别墅。
在此之前,曲斯月已经告诉过他,今天要办理离婚手续,但在一楼大厅等待足有半小时,男人才姗姗来迟。
寒玖没有露面,闻一心底有种不好的直觉。
曲斯月回避的眼神,从侧面验证了他毫无实证的猜测。
水墨年画:轻微颈椎脱位,抱歉。
闻一看着屏幕上闪过的字,再也没能忍住,狠狠一拳砸在曲斯月脸上。
寒玖醒来时,脖子下到肩膀上这段距离被支架固定,私人医生是个一头银丝的j国老先生。
他再三叮嘱不能转头,不要随便移动,一周之内尽量吃流食,避免咬合,这样能够加速痊愈而且不留后遗症。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交代给您的。”玉子递来的文件夹又重又不方便,但寒玖却迫切地想打开。
“闻先生签过字了。”一句话,仿佛铁钳将煮沸翻花的铁锅下方的柴火全部抽走,水还热着,却注定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