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凯的话让曲策不寒而栗,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他明白活下来的重要性,痛苦但活着。
“谁规定,活下来的非得是金枪鱼呢?”
曲策不知何时被兄长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吹拂的气息散发出死亡特有的冰冷。
“哥……”
“呵,我不是你哥。”
难堪的沉默,被冠名曲策的少年咬着下唇恨恨瞪着男人:“曲凯你这个王八蛋!”
原来有些事并不是梦,咬破的唇角,酸疼的腰身,血肉之身挡住他身前的子弹,都不是幻觉。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得到消息,曲斯月会在祖父寿宴上动手,我想送你走。
如果我赢了,我会接你回来,如果我输了,就算他们找到你,你也不是曲家人,或许会受一些折磨,但至少能活。”
曲策冷笑打断他的话:“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曲凯顿了顿伸手将弟弟带进怀里:“你很好,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存活的可能性低于27.76%,你会死。”
手指描摹过少年没有血色的唇,曲家人都是变态,拥有曲家一半血统的他更是。
十年前见到少年第一面时,曲凯就发现了自己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同胞无法动手,但对于替身就可以肆无忌惮。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上天将少年送到他面前,也许是对他惨淡人生唯一的慰藉。
至少,他可以用保护作为借口同床共枕,而不是疯狂地注射神经类药物,控制他对亲弟弟不该有的恶念。
残忍与宽厚并行,注定折磨他永生永世。
逾越的指尖被少年并不锋利的牙齿咬破,铁锈的腥味在曲凯口腔中弥漫。
曲凯想要提醒他别太放纵,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曲斯月那头老狐狸不好对付,但真正进行起来他才是颠倒狂乱接近疯魔的那一个。
家庭聚会即将开始的十分钟前,曲凯的手机震动起来。
“三弟人呢?怎么不见他啊?”曲斯月出现的非常准时,曲凯没来得及收起手机。
新闻的内容很寻常,但出现在曲二少面前非常奇怪——一间有着百年历史的修道院在修葺过程中遭遇地震。
“梅姨改信天主了?”曲斯月的反应就和普通人家好奇心旺盛的兄长没什么两样,松开搂着佳人的手,顺势抽走异母弟弟的手机,迅速滑动着屏幕。
“这修道院的位置也真够偏僻的,竟然建在一座荒岛上,只有退潮的时候里面的人才能出来,平时就在海水里泡着,再好的建筑也经不住这么泡吧?
不塌方就怪了。现在毁了也好,还一片碧海蓝天,也不知道那些修女啊神父啊的,平时会不会将生活污水直接排进大海?”
“哥,还给我。”远处,曲家的长辈们都在场,虽然这个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两兄弟的表情,曲凯也表现得和被大哥发现暗恋小女生似的小弟弟没什么两样,劈手夺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