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顾文澜看着怀里的人,不禁感慨这是缘分,也是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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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前的一个下午,溪言带周禹去见了顾院长。
顾院长让周禹进了书房,两人在里头待了挺长时间,溪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关羡陪着聊些家长里短,溪言心系著书房里的谈话,有些心不在焉。
关羡说顾院长这人吃东西挑嘴,肉只喜欢吃里脊肉,最喜欢吃糖醋里脊。
溪言心想巧了,顾文澜也挺喜欢吃糖醋里脊,她笑了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就说:“顾文澜倒不怎么挑食,做什么吃什么。”
刚说到他,他就来电话了,溪言想了想,还是起身,边接起来边往门口走,顾文澜告诉她,路鸣约他今晚吃饭,让她别在外面逗留太晚,他下了班过去接她。
她刚挂了电话,许攸又打了过来。
她开门见山,“路鸣约我今晚吃饭了。”
溪言说:“刚才顾文澜和你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
许攸说:“他跟我说了,说也约了你们,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怕你不肯单独赴约,他要是单独找你,你出去么?”
“当然不。”许攸说完马上又改口:“去,去吧,趁今晚跟他把话说清楚,省得他再纠缠。”
溪言和她聊了一会儿,见周禹出来了才挂电话。
顾院长行事雷厉风行,一出来就直接吩咐家里的司机带周禹走一趟相关部门,去办理各项申请证明表,以及部门审核盖章等等事宜。
溪言原想陪着走一趟,但又觉得种种事项办理下来,会耽误回家的时间,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只是让周禹有什么事再给她打电话。
司机老王让她一块儿上车来,说顺路,带她一程,到外面好打车。
溪言只得坐了上去。
晚上7点钟,顾文澜到楼下,打电话让她下去,溪言放下手机之后,对着镜子涂了一层浅淡的唇釉,拎着包下楼。
顾文澜见她下来了,赶紧背过身倚着车,深沉抽烟。
溪言敲了敲车身,说:“我来了。”
他没反应。
溪言绕过车头走到他近旁,他假装没发现她,把脸扭向另一边,溪言没好气地推他一下,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开门上车。
顾文澜听见声音赶紧回头,见人在车上,他无语笑笑,跟着上车。
路上碰到红灯,车停下,他侧首,见她换了个唇色,手伸过去抬她的下巴问:“你这抹的什么?红不是黄不是。”
溪言拿开他的手,“你别……”
顾文澜看她紧张兮兮的,暂时收了心不去惹她。
路鸣订了个包厢,自己早早地就到了。
溪言见到他时内心似有所感,他成熟了不少,并且是肉眼可见的稳重,但见了人还是一脸明朗的笑,让人以为他还是那个阳光少年。
“没料到,你俩最终真走到了一起。”路鸣举着酒杯说:“这就叫什么?”
“天意。”顾文澜说。
路鸣朗笑,“算你有造化!以前那么欺负人。”
顾文澜哧一声笑,“好汉不提当年猛/莽。”
溪言:“……”
顾文澜补充:“鲁莽。”
许攸姗姗来迟,进了包厢挑了个离路鸣远些的位置坐下,从这开始路鸣的注意力就有些分散了,一顿饭有7成注意力放在许攸身上,许攸假装没察觉。
一顿饭不尴不尬,在场四个人,没人敢轻易回忆过去,怕触雷。
溪言倒无所谓,只是怕另外两个人听了不好受。
饭吃到最后,已经有了散席的意思,她看了顾文澜一眼,这人事不关己地喝着茶,她扯扯他的衣袖,反被他握住了手。
她正无奈,却见他忽然拉着她一起站起来,说:“溪言有早睡的习惯,我们先走一步了。”
许攸坐着没表示。
路鸣站起来说:“那下次再聚。”
两人出了包厢,帮忙把门关上。
路鸣站了一会儿,越过中间的空座,走到许攸边上的椅子坐下,寻思着该说点什么。
许攸先一步说:“路鸣,别来找我了,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路鸣感觉心脏被人掐了一把那么疼,“因为那个大学生?”
“跟他关系不大。”
“你喜欢他?”
“跟他关系不大!”